咖啡廳。
方晶晶剛從衛生間回來，同伴就一個勁地招手讓她過來看：“晶晶晶晶，你快點過來看這個是什麼！臥槽，太牛了！這特效弄的，我差點就真的要信了這是個會飛的女鬼！”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著同伴的胡言亂語，方晶晶還以為她發燒了，忍不住拿手碰她額頭。
結果卻被同伴拍開。
“你自己看啊！”
手機直接懟到眼前，方晶晶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罵一句，突然就愣住。
視頻裏，有一個身影模糊的紅裙女孩……
同伴把視頻給她開了外放，同時音量稍微調小，但這會兒咖啡廳人正多，裏頭傳出的音樂聲並不明顯。
可是，落在方晶晶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熟悉的旋律，許久不見的那張臉。
“楚冰？！”
“......”
畫麵中的人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動起來的模樣無比輕盈，看著就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天鵝一般。
方晶晶猛地捂住嘴，整個人都在顫抖。
“晶晶？你怎麼了，晶晶？？？”
“......”
同伴的詢問，方晶晶聽不到了。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好像徹底地安靜下來，她的目光隨著畫麵中的人影移動，看著對方一步又一步，在八萬多觀眾麵前，跳起了曾經練習過無數次的芭蕾舞。
長裙逐漸褪色，回歸了最初的水藍。
腳下的紅舞鞋也變得潔白無瑕。
驕傲的天鵝張開雙臂，在最後一個動作結束時，怔怔地仰頭看著天花板，仿佛視線能夠穿透這層牆麵，看到此時的天空。
而後，身子後傾——
“啊！”
“別！！”
看呆了的觀眾全都隨之一驚。
有的人抓著手機差點跳起來。
彈幕也沒有人發了。
因為畫麵中，那一抹倩影向後倒去，直直墜下高樓，風吹起她的烏黑長發，她的身影在半途中就開始消散，逐漸化為一陣光點。
呼啦，光點猶如白日流星一般。
被風揮散。
“......”
王佳蓉呆呆地抓著欄杆往下看，腦中全都是那個女鬼在消散前臉上揚起的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
她久久無法回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不害怕了。
就是感覺可惜，覺得遺憾。
“明明她還那麼年輕……”
咖啡廳裏，突然爆發的哭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全部都轉向了聲音發出的源頭。
“晶晶，你怎麼回事啊？”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話，你別嚇我啊！！”
“......”
方晶晶搖搖頭，哭得胸口一陣悶痛。
八年了，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八年了。
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年沒看出來楚冰的情緒不對勁，還跟對方吵嘴。
結果再也......
方晶晶用力捂著臉，整個人已經滑到了座位底下去。
-
另一頭。
“局長！！定位到地址了！！！”
下屬興衝衝地抱著電腦衝進屋來。
辦公室裏有個穿著正裝、一看就是領導的中年男子，聞言，他抬頭：“在哪？”
“湖光路後頭那個別墅區。”
說完這話，下屬一臉期待地等著領導發話。
“這樣吧。”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在不驚擾其他人的情況下，去把盛明月請到這裏來，記住，態度要客氣一些，跟人家解釋清楚我們的目的，不要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