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對於顧子軒的這個問題,新皇也是避而不答。隨意敷衍了兩句,也便罷了。
顧子軒不是那種愚蠢的人,又怎會看不出新皇的敷衍。
這對君臣最終還是走到了相互猜忌的地步,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是模棱兩可。沒有明言什麼,也沒有允諾什麼。
等顧子軒出了宮,坐進自己的轎子裏時。他的臉上才漸漸浮現出真實的表情——三分怒意和三分勞累。
顧子軒心中憋了一口氣,他甚至懷疑皇上是有意要把他逐出整個權力圈。
等他回到顧府,第一時間就把幾個重要的心腹和黨羽叫到家中來。
眾人匆匆忙忙都到了顧府時,顧子軒竟向他們放出了這個驚天大雷。
“皇上恐怕是要將我們一行人逐出京城。”
“什麼?不可能?”
“我們所有人嗎?”
“怎麼可能會把顧爺您也逐出京城?”
“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子軒任由他們在顧家的書房裏吵吵鬧鬧,問個不停,他在等著這種情緒的發酵。
直到房頂都要被聲音震塌時,顧子軒才又是釋然地叫停了所有人的問話。
“這隻是我的猜測。”
他的聲音冷靜又淡定,仿佛就算所有人都被逐出京城,也不是一件大事。
書房裏一眾人都看著顧子軒,想知道他接下來是個什麼打算。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我們自己尋條活路。”顧子軒雙手放在太師椅上,摩挲了兩下。語氣中帶了一絲狠厲。
聽到這話,一眾黨羽也知道,離京是萬萬不可能的。如若離開京城,那才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爺,您不是有皇上的把柄嗎?”
把柄,對,皇上是有把柄在他顧子軒手裏。可這把柄,輕易不能用啊。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為這把柄不是別的,而且關乎先皇的死因。
誰又能想到,如今滿嘴仁義道德的新皇竟然給自己的親爹下了毒。
沒錯,先皇是死在了毒下,死在了他的親兒子下的毒裏。皇家啊,就是這麼可怕,父不父,子不子的。
顧子軒一時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書房眾人半天才言語。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如若事情真到那一步,也隻能以此來做要挾了。”顧子軒為此次會麵作了一個總結,並且告誡書房眾人萬不可將其中猜測講於他人聽。
另一邊,所有人都以為昏迷不醒的大將軍墨良蕭此時正拿著一根糖葫蘆走在街上。
“若兮,我現在真的不用在床上躺著嗎?”墨良蕭畢竟是裝病之人,現在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
“大隱隱於市,而且我們今天穿成這樣,哪能被人認出來啊!”蘇若兮一麵跟墨良蕭說話,一麵拿著一根珠花往頭上比劃。
今日是集會,墨良蕭和蘇若兮臉上各戴了一個臉譜,又加之都穿著布衣,即便是熟悉的人,怕也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