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你這死妮子,趕緊給我滾起來!別躺在麥地裏裝死,想偷懶?沒門!你和楚淺這兩個賠錢貨,甭想白吃我們老楚家的糧食……”
楚清耳邊響徹著親奶奶張春花那令人討厭的聲音。
剛才楚清在麥地裏割麥子,中暑了。
這會,楚清已醒過來,但沒有著急睜開眼睛去反駁張春花。
因為楚清發現自己重生了,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這件事。
可張春花不給她一丁點時間。
楚清的兩隻胳膊被張春花那如鉗子般的雙手鉗製著,痛得她下意識地用上一世學過的招式靈活一帶,很輕易地甩開張春花的雙手。
本是使勁往後拽楚清的張春花因為慣性,摔在地上。
這下可徹底惹怒張春花了。
“楚清你這個不孝孫女!大家都來看啊!楚清趁著她爸媽都不在家,要造反啊!她推我這個老婆子啊!大家都來看啊!”
張春花索性往麥地裏一躺,開始撒潑耍賴,周圍麥地的人們停下割麥子的動作,紛紛看向張春花。
本不想這麼快醒來的楚清,隻得緩緩睜開眼睛。
上一世,也發生過中暑的事情,當時爸爸和媽媽都因為受傷在縣醫院住院,把她和妹妹托付給奶奶照顧,奶奶是個在兒子麵前一套,在孫女麵前另一套的人,楚清為了自己和妹妹有飯吃,也為了不給爸媽找麻煩,醒過來後,繼續割麥子,也是這一天下午,在家準備做晚飯的妹妹,燙傷了臉。
這一世,她不會再那麼軟弱,更不會讓妹妹燙傷臉。
這會是中午,妹妹還是安全的,楚清還有時間理論幾句。
楚清的身體非常虛弱,吃力地爬起來,“各位叔叔嬸嬸大哥大姐,你們看我這細胳膊細腿能推動我奶奶嗎?”
說話間,朝眾人晃了晃雙臂。
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到她胳膊上的淤青,那是被張春花的雙手給鉗出來的。
更何況眾人都知道張春花討厭楚清,一看到那些淤青,隻會認為張春花虐待楚清,而不會認為楚清推張春花。
眾人紛紛說道,“楚家大娘,我們隻看到你欺負楚清了,沒看到她推你。”
“就是啊,楚家大娘,楚清都中暑了,你還讓她繼續呆在地裏幹活?趕緊讓她回去吧!”
“楚家大娘,可不能因為楚清中暑無法幹活,就不給楚清姊妹倆飯吃……”
眾人都為楚清說話,弄得張春花下不來台。
楚清的爺爺楚大忠和二叔楚輝一直埋頭割麥子,啥話也不說。
楚清心裏明白,這倆人不說話是在默許張春花的所作所為。
張春花一時語塞,用厭惡的目光看向楚清。
楚清沒看張春花,而是謝過眾人,邁著虛浮的步子,離開麥地。
張春花想攔住楚清,並打她一頓出氣,但被村裏人攔住,隻得暫時作罷。
心裏納悶,以前的楚清就是個軟柿子,即便被她打了,也不會露出傷痕給別人看,今天是怎麼回事?
一會收完麥子回家再收拾那個死丫頭。
楚清為自己的重生而慶幸,邊往家走,邊回憶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她掏心掏肺對爺爺奶奶好,隻為得到一點爺爺奶奶的愛,可爺爺奶奶除了欺負她還是欺負她,認為她的付出都是應該的,一輩子都沒真心對她。她爸媽對二叔楚輝要多好有多好,但楚輝做出來的事,傷透了她爸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