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巴黎,寒風凜冽。
地麵上的積雪一層層地鋪在青石地板上,行走著的路人在白皚皚的雪地上落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子。
路上的轎車稀稀疏疏,鬆鬆軟軟的雪地已經困住了車輛前進的動力,整個巴黎都是一片冰天雪地。
一輛寶藍色的捷豹XKR卡在牛津街的街口處,町曜無奈地熄火下車,在繁華的牛津街漫步而過。
一間典雅別致的古董收藏店倏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輕輕推門而入。
這家店鋪的門麵不大,卻是素雅潔淨得很。
耳畔忽地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劃過寂靜,他回過身子,通往二樓的雕花旋轉樓梯上,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孩子愣在了原地。
她穿了一件蘭花圖案的絲質白襯衫,外裹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厚棉衣,下身搭配了一條黑色的高腰百褶半身長裙,在樓梯左側的整麵白色浮雕牆的映襯下,恬靜而淡雅,如出水芙蓉般動人心弦。
店鋪裏靜謐溫暖,隻餘加濕器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林念瞳的手裏拿著一隻藏藍色表帶的百達翡麗男式腕表,她的眸光愣愣地望向町曜。
柔和的燈光下,站在門口的男人完美地詮釋了致命吸引力這個詞,他微垂著頭,側臉有著極致的美感,立體的輪廓,完美的下顎弧線,如神祗般無可挑剔。
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一套黑色的定製飛機師製服,肩膀上的四條金黃的豎條彰顯著他不凡的身份,比例完美的身材,矜貴而倨傲的氣質,奪人心魄。
他的眼睛是極深的純黑,裏麵閃著細碎的光芒,仿佛連魂魄都會被徹底地吸入,而你將情不自禁地淪陷,無法逃脫。
町曜抬眸的時候,剛好對上林念瞳看向他的目光,他的瞳孔眯了一下,旋即嘴角勾起一個很淡的弧度,看著她手上的腕表說,“你是這家店的老板?我想看看你手上的腕表。”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林念瞳眨了眨眼,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她以為沈家言已經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但現在,她的這個觀念被徹底地打破了,他,好看得竟然把她給吸引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家店的老板,這個表,我已經買下了。”林念瞳繞過櫥窗走出來,歉意地對他說,又往二樓喊了一聲,“阿生,有顧客,快出來。”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旋轉樓梯下來,看了一眼町曜,問,“先生你好,看上哪一件古董了嗎?”
町曜看向劉生,“我也看上了這位小姐手上拿著的腕表,不過既然這位小姐已經買下了,我就再挑一下其它的吧。”
劉生朝他禮貌一笑,“那先生你慢慢看,我們店裏全是上百年的珍藏古董,看好了叫我就好了。”
町曜隨意地在店裏逛了一圈,牆上,實木桌上擺放著一件件年老的古董,有字畫,有文房四寶,有上等的瓷器,全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他的目光掃了一輪,也沒再看上什麼特別喜愛的,便隨手挑了一套翡翠飾品。
剛想詢問價格,便聽到一陣交談聲。
“Vivian,怎麼阿言沒有陪你來?”阿生把腕表放在一個黑色的盒子裏,再用一個紙袋裝好。
“他今天要考機長試。”林念瞳倚著櫥窗,目光盈盈地落向那隻寶貴的腕表。
“哦?那這隻表是要送給他的?”劉生抬眸看了看她。
林念瞳點頭,“嗯,我相信他一定會通過的,這隻表就當是給他的賀禮吧。”
“喲,真是舍得,那我也就不給你開高價了,十八萬。”劉生把紙袋遞到林念瞳麵前,舉了個八的手勢。
“嗯哼,這還不高價,十五萬!”林念瞳瞪著他,顯然很不滿意劉生的出價,從包裏掏出準備好的支票,填上金額。
“你這千金小姐不愁吃不愁穿的,淨會打壓我這小商人,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劉生歎了一口氣,哀怨得像個小怨婦,不情不願地接過林念瞳手裏的支票。
“嘿嘿,我就知道阿生你最好了。”林念瞳笑得就像是一隻偷腥成功的小野貓。
站在一角的町曜望著林念瞳窈窕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他走到劉生麵前,看向放在櫥窗裏的飾品,“你好,那套”亮瞳“的翡翠珍品,幫我打包好吧。”
劉生馬上走到櫥窗前,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翡翠拿出來,把它放到錦盒裏包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