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寧很不喜歡這樣說法,“怎麼會管不了?隻要是娘說的,我都會聽。”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若是在夫家受到點委屈,回娘家也被當做是外人,那嫁人還有什麼意義?
思慮一番,沈懿寧幽幽道:“若這就是娘的心裏話,那寧兒隻好是尊重娘,左右嫁出去之後,寧兒也就是個外人了,回來也都被當做是客人。”
秦氏這才定定看著她,喃喃自語,“不,不會是外人,永遠都不會。”
秦氏像是想到了自己,苦笑了一下,也不說了,隻是沉默著抱著沈懿寧,不舍極了。
這若換做是她,也都隻會是一樣的感覺吧,隻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這一番直抒胸臆之後,秦氏再不說那些喪氣話,沈懿寧也不敢自己偷溜出去。
若換做是沈成儒來說的話,那就是在邊境走了一遭,心就變野了,看起來還是原來的沈懿寧,但看到的就隻是表象。
“唉。”沈懿寧歎氣了好多次,又收回視線低頭看書。
忙完了,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但答應了秦氏要好好在家裏待嫁,這就是她的心願。
這下子,沈懿寧是真的不能外出,隻好是讓雲和辛苦一些,但所得到的情報與信息也都很有限。
之前在街上鬧事的,還真就有了一些別樣的發展,但似乎是涉及到了什麼,忽然就不了了之。
沈懿寧聽了開頭就基本猜得到結局,也不足為奇,現在這個朝廷,都這樣,若還有誰是真正的清廉無暇,那真就是奇跡。
“小姐,您不練劍了嗎?”飛燕覺得在練劍時候的沈懿寧看起來還正常些,現在的沈懿寧看起來太沒生氣,活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但沈懿寧此時就隻是看一眼天,又是一聲歎息,“我劍術再純熟又怎樣,依舊還是排不上用場,還不如是什麼都不會,也就不會有煩惱,無能之人自然也就不需要去努力。”
現在的情況是,沈懿寧想要去努力,隻可惜的是,沒有這個機會。
沒有誰願意讓她去冒險,也沒有誰願意看到她出現在外麵,那麼就讓他們如願好了。
“這是不對的,小姐您忘記了之前與我們所說的了嗎?”飛燕搖著頭,“您說就算是知道不被任何人理解,也不被世俗接納,那也得去努力,隻有準備好的人才有資格得到機會。”
沈懿寧沉默了,她好像真就說過這樣的話。
飛燕正努力著,“奴婢雖然有點聽不懂,但努力記下來,因為……奴婢也想有幫得上小姐的時候。”
良久,沈懿寧低低笑了笑,捂住雙眼,“還真是,被你打敗了。”
她曾經有過意氣風發的時候,也有過相信人定勝天的信念,但那是在前世的時候,那個天真又渺小的自己。
真是有點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