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每次在那床上的人,手術都會出事嗎?”不可能吧,這麼邪門。
“也不全是……”李年想了下:“也不全都是會出事,有的就沒有……這種事怎麼說呢,隻能說有些人倒黴吧!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既然那床都出了那麼多事了,怎麼不處理掉。”
“這種事也輪不到我們來說。”李年聳了聳肩:“而且,那床平日裏都沒怎麼用的,除非是床位不夠的時候才會去用上……”
這時候門上傳來敲門聲,紀涼也起身跟李年說了打擾了,然後就離開值班室。
醫院長廊的光線總是不太明朗,雖然外邊是豔陽天,但是走在長廊上還是有種陰陰的感覺,讓人不太舒服。
“醫生,謝謝你啊,謝謝你救了我兒子!”一個老實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樸素的布衣,腳上的鞋子還沾著一些黃泥,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地裏趕過來的。他正對著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中年醫生道謝。
“別這麼說。這是我們的職責。”中年醫生微笑著點點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轉身離去,正好看見紀涼正看著他們這邊,他笑著跟她點了下頭;“紀小姐。”
“張醫生。”紀涼也打了個招呼。
那天她腰扭傷去找醫生的時候,這個姓張的醫生那時候正好也在她那個醫生那裏,所以有打了個照麵,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自己。
“腰好些了嗎?”他問了下。
“已經好了!”
張醫生四十出頭,生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聽說是這醫院的一把手,厲害得緊。兩人又說了幾句後,張醫生接到個電話,然後就跟紀涼作別離去。
紀涼又走過那天的那間休息室的時候,不自覺地又往裏麵看了下,發現那張床已經不在那地方了,有個中年女護工正在裏麵打掃著……
“大嬸,請問一下,這裏不是有張床麼?”
“你說那床啊……拿去用了啊。”護工說著,又低頭繼續做事,嘴裏咕嘟著:“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出事……哎——謝謝你啊,小姐。”
紀涼幫她把那一大箱的東西抬起來放到牆角:“大嬸,你剛剛說……會再出事是什麼意思?”
護工擦了擦手,狀似神秘地對紀涼說著:“那床啊……不幹淨,有問題咧。”
紀涼故意裝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不就一張病床嗎?能有什麼問題,大嬸,你嚇唬我啊。”
“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的不信。”這人的逆反心理作祟,如果一件事你說了,別人不信,你就越想說服對方人,讓對方相信。女護工找了兩張椅子,讓紀涼也坐下:“在我們那村裏,這叫‘鬼趕人’,意思是說這床被鬼占了,命福淺薄的人,睡不得,睡了是要付出代價的,要被鬼給盯上的。”
她見紀涼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又說:“小姐,這可是真的。我親眼見到過的。”
“親眼看過?”紀涼來了興趣:“大嬸,你跟我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我跟我家老頭啊,晚上時候就住在那邊的那個小間裏,平時那些家屬有時候要留在醫院照看病人,就會來我們那裏租那個躺椅,有時候我也會接一些給病人看夜的事,替那些沒空來照顧病人的家屬照看病人,那天晚上啊,我在給一小姑娘做看護,半夜醒那姑娘醒來,吵著說口渴要喝水,正巧熱水瓶裏沒水了,我就去裝水,回來的時候,經過一間病房的時候,也不知當時是怎麼回事地就去探頭看了下,這一看可沒把我給嚇死啊……那病床邊就站著個黑影,我嚇了一跳不小心碰上了門把手,那黑影轉過來……我哪裏還敢多留啊,連忙抱著熱水瓶跑了回去!第二天聽說,那張床上的病人突發急症,死掉了。你說這件事玄乎不!”說著,護工用手搓了錯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手臂:“後來我才知道,那天那黑影站的那張床,就是那張經常出事的‘鬼床’。我跟我家老頭子說起這事,老頭子說是我看眼花了吧,讓我別亂說,不然到時候上麵怪下來,我們兩工作都不保了……哎呀,看我這嘴……”說到這,護工緊張了起來,看著紀涼:“小姐,你不會出去亂說吧!你不會是那些記者還是什麼的吧,剛剛那些都是我隨便亂說的,你別去亂些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