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辭藻讓大腦自動抽出關於兒時的記憶。
薑家別墅後麵是有座祠堂的，在以前的時候每到過年都要祭祖，白天的時候原主需要照顧賓客，看著薑依婷和薑依情被誇獎懂事的同時，來回不斷地上香、磕頭、迎客。
那年她才六歲，已經是什麼好聽話都會說了，阿諛奉承看人眼色行事更是熟稔。
露紗在記憶中永遠是怨恨的一張臉，每每跟客人都是喜笑顏開，但是一轉頭看見她就陰沉著表情，恨不得活活殺了她，再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小孩子懂什麼？小孩子不過是想要大人的一句嘉獎，不過是想要大人和顏悅色的鼓勵，可到頭來努力做到之後又收獲了什麼？
等到了晚上，雪開始下的時候，賓客都坐車回家了，如果時間尚早，三人就讓雲笑跪在廟堂裏背經詩，以懲罰她背錯為樂。
如果當天月色明亮，就讓她在院子裏穿著單衣跪地行走，從祠堂跪到別墅，如果有人看見了你們就裝裝樣子，告訴他們這是自願的。
這個時候雲笑才能擁有一句童年了不得的誇讚。
“哇，這小女孩真是有心了。”
有心了，有心了，她有心了，可是你們的心在哪裏！？
“以我的痛苦為樂，以我的痛苦打發時間，以我的痛苦宣泄你們的惡，這就是你所謂的怨恨我的原因嗎！”
雲笑的心中湧出無盡的悲痛和悔恨，她也想勇敢，但是無盡的傷痕把退縮烙印在了胸口，從小被灌輸的理念成為囚籠她的枷鎖，無奈與彷徨時時刻刻圍繞著她，這樣的她，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她已經死了……”
雲笑的手拂上左心：“向她道歉吧薑依情，讓她安息。”
薑依情喘息著從地上支撐起身體，她暈頭轉向的，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休想……”
但是在無意識之間，她仍舊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回答。
“我很強！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不需要活在你的陰影之下，隻要你死了，我就能夠有光明的未來！”
她嘶吼著抬起頭，那雙眼睛竟是黑白置換了一下，眼珠子是黑色圍繞白色眼瞳，詭異又可怖。
“雲笑！我要殺了你啊！”
薑依情四肢著地，整個人用一種極其詭異地姿態撲向雲笑。
如餓虎撲食般越到半空，尖利的指甲和牙齒作勢要狠狠撕咬她。
“見你如此這般，我竟不知可悲的是我，還是你。”
雲笑換成了電磁槍，這霰彈的聲音並沒有裝消音。
在一聲震耳欲聾的響音過後，槍口散發出一陣白煙。
巷道內出奇的安靜了那麼一會兒。
雲笑站了站，收起了槍。
身後，同樣黑白瞳仁調換的薑依婷在極限之間救回了薑依情，上演了姐妹情深的戲碼。
隻不過這次，真真假假。
“殺人是犯法的，你有槍也是犯法的，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薑依婷威脅著，忽而笑了出來：“雲笑，我真沒想到你也有兩把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