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少女的聲線無任何起伏,依舊是淡漠平常,可是語調緩慢,字詞力度精準,容易理解,又押韻。

短短幾句,既表達了主旨,還描述了一個背景故事出來,其中蘊含的大量信息,真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老師?老師?”

雲笑叫了幾聲才把她拉回現實。

“好!”徐娉婷鼓起掌來,“這首詩真是絕妙!雲笑同學可真是天才啊!”

有腦子的精英都是慕強的,之前關於雲笑追求顧雲航被嘲笑的種種,在這首詩背出來之後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了,

顧雲航為了麵子也不得不違心地鼓起掌來,楚尋茗則是那個最起勁的,在她眼裏,雲姐簡直無所不能了!

雲笑坐回椅子上,順便同意了徐娉婷替她投稿的事。

時間過得很快,太陽逐漸沉落地平線,雲笑跟楚尋茗在校門口分手之後,就見薑依婷和管家特爾博格在街邊的車旁等她,好巧不巧就堵在她的必經之路上。

雲笑想無視兩個直接走人,被薑依婷攔住。

“有事?我現在住在薛家。”

“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你姐姐,那麼著急和我們分割幹嘛?”

薑依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她眼神中隻有惡毒和陰謀,現在似乎多的是不屑和高傲。

誰給她的自信?

雲笑想繞過二人繼續走,特爾博格擋在她身前說:“大小姐,老爺說要見你。”

“他回來了?”

“到家兩個小時,老爺因為打不通你的手機很生氣。”

雲笑默了默,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沒有回去的欲望了,可是一看周圍埋伏的狗仔隊,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我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嗎?”她問。

特爾博格猶豫著說:“這個……”

“罷了,既如此,我便不過夜了。”

特爾博格會把這一切都先轉述給薑睿,雲笑沒辦法還是和薑依婷一起回了薑家別墅。

路上,薑依婷反常的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在手機上不停的打字,看起來跟自閉兒童一樣。

怕薑睿嗎?不知道那個老男人會怎麼對待她,隻是無論如何雲笑都不會原諒就是了。

別墅到了,這裏的一切和原來比沒有變化,她跟著特爾博格進入後花園,狗屋已經被拆了,一片白色的小雛菊旺盛的開著。

臨時移植的嗎?

老男人喜歡小雛菊,仿佛這一堆雪白的顏色聚到一起,就能模擬一場葬禮。

葬禮的中央是墳墓,這座墳墓跟有生命一樣,總是來回移動著,不變的是其移動規律就是老男人的腳下。

這不是雲笑的意思,原主就是這麼想的。

她想老男人死。

對他的恨甚至超過了母女三人。

雲笑承襲了這種想法,並且在此基礎上又增加了一項罪名:妨礙自由罪。

特爾博格和薑依婷站在花圃外圍注視著,老男人的背影有些微微發福,但依舊能看出中年人的健壯。

露紗陪在他身邊同他賞花,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她還注意到老男人是坐在輪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