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推開了客棧的大門,把自己的包袱隨手扔到了木桌上,這一扔還激起了不少灰塵,不過少年好像對這落滿了灰塵的客棧毫不在乎。
少年看起來約摸著十五六歲,穿著一身黑衣,雖然因為風沙臉上有了些灰塵但依舊可以看出,皮膚白皙,長著一雙桃花眼柳葉眉,看起來有些像女子,但臉色神韻又有些桀驁不馴,像極了還未長成的小老虎,越想展示自己的威風在外人看來就越萌。
少年沒有擦拭落滿了灰塵的木凳就直接坐了上去,拿起了旁邊的茶壺,想要倒一杯水,拿起茶壺,皺了皺眉又把茶壺放了回去,可以看出少年的心情並不好,奔波了一天後,居然隻能住在這種落了灰的客棧。
少年用力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又激起了不少的灰塵,茶壺也抖了抖,最可憐的要數那個由幾塊木板拚成的小木桌了,險些散了架,可以看出少年的心情了。
“掌櫃的人呢!”
少年的心中充滿了怨氣,但他的聲音卻不能給人一種負麵的感覺,他的嗓音本來就有一種乖孩子的感覺,與他本人的性格產生了一種極其強烈的反差。
“來了來了!著嘛急呀!”
相比之下,陳浪的聲音充滿了那種鹹魚的感覺,畢竟在陳浪這種二十多歲就開始躺平的人來說,真的已經充滿了鹹魚的味道了。
陳浪不緊不慢的從的從樓上下來,一邊走著,右手還拿著一把扇子扇風,扇子上麵還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不服憋著,很少有人知道後麵大哥饒命四個字。
陳浪樂嗬嗬地走到少年身邊,把扇子一合。
“我這不是來了嗎。”
陳浪的聲音還是一本正經的不正經。
少年原本鎖緊的眉頭此刻鬆了下來,畢竟跟傻子生啥氣啊,還有少年不禁疑問現在開客棧的門檻都這麼低了。
“你就是掌櫃的?”
為了確定,少年還是開口問道。
“還有別人嗎?”
陳浪雙手一攤說。
少年也無所謂,反正能把客棧開成這種,腦子跟眼前的人應該差不多。
“給我開一間上房。”
少年張口說道,語氣也比剛才更平淡了一些。
“本店的住房都在樓上門沒鎖,你找一間進去就行。”
“門沒鎖?”
少年疑惑地說道。
“原本有的,後來生意慘淡,就把門鎖拆下來賣了,你要是怕我半夜進你房間就拿兩根木棍抵住門。”
陳浪無所謂的說,至於少年住不住,陳浪還真不在乎,我這客棧開半年了,可以說是賠的血本無歸了,陳浪還真不指望一個小孩能讓自己賺錢。
少年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拿起包袱向樓上走去,應該是能接受,到了二樓前還甩了一句。
“給我備一些吃食。”
“我這有上中…”
還沒有等陳浪把話說完,少年就打斷了陳浪。
“我要最好的。”
少年說完就消失在了陳浪的視線中,隻是樓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應該少年正在挑房間,但看著好幾個落灰的房間,少年真是懷疑陳浪到底是怎麼開的這家客棧。
陳浪掃視了一眼一樓的桌椅板凳,真的積了不少灰啊。
打掃了一番過後,確定大廳差不多可以呆人了之後。
陳浪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廚房,這是客棧裏為數不多的沒有落灰的地方了,剩下那幾個沒有積灰的地方分別是陳浪的臥房,二樓的陽台,還有一樓的櫃台。
其實客棧剛開業的時候還是比較幹淨的,可是自開業後的半年來,客人寥寥無幾,陳浪慢慢也就懶得打理了,全當倒閉管理。
隻是偶爾對麵客棧人滿為患的時候,陳浪這裏才回來那麼幾個喝小茶閑聊的,陳浪也那時才會略微打掃打掃,順便聽聽他們說著那些事,譬如哪個員外又娶了個小妾的這種事情,對於這種陳浪也會聽的滋滋有味,舊時代沒快手微博,但八卦事件依舊會有一種流通方式。
對於這樣的客人陳浪也會非常大方地免了他們的茶錢,但客人也會給個一文錢意思一下,慢慢的本地客人自己打掃灰塵也成了習慣,就全當這是個聊天地了,至於外來的客人?開店半年以來少年還是頭一個。
陳浪正在廚房裏做著小菜,對於現代的一些家常菜,放到古代在味道上確實是一絕了,父母雙亡獨自帶大妹妹的陳浪確實是會做不少菜,至少比學校食堂強。
享受過現代科技便利的陳浪剛開始在古代環境做菜的時候還真有些不習慣,第一次差點把菜做糊了,但一來二去也還是適應了下來,一些紅燒肉這樣的家常菜還是信手拈來的。
夜幕降臨。
陳浪的客棧不如往常點了燈,與對麵客棧的燈火同名相比暗淡不少,但也能勉強看清東西。
陳浪端著做好的飯菜走到了大廳,把飯菜放到了擦拭幹淨的桌子上,陳浪看著大廳感覺有些暗,就有多點了幾根蠟燭,畢竟半年來這蠟燭幾乎沒有用過,還是有著不少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