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南同鎮 六(1 / 2)

太讓人氣憤了,我的清白就這麼沒了,而且還是在飛機上,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沒了。我打了羅玉一拳,不過不是很用力,打在了羅玉的肚子上,但也是夠他喝一壺的了,羅玉是捂著肚子坐了半天才緩過來。

不過最後我還是原諒了羅玉,因為他說他可以給自己用點氯胺同,然後隨便我幹什麼都行,隨便,哪怕是拍了視頻發到網上。我是覺得沒有必要,不過說這筆賬會先記著,等我啥時候想了,會讓他後悔的。羅玉說都可以,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

晚上軍回來得很晚,都快十一點鍾了,還是我打電話給他之後他才回來的。我跟他說羅玉在飛機上給我下了失身粉,藥下多了,這才讓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當然我也說了,羅玉就是來告訴我這個事情的,就坐了一會,別的啥也沒有幹。

二十五號的早上我才起來一會呢,羅玉就又跑到我家裏來了,軍還在睡著。昨晚上軍睡得太晚,打遊戲打到了早上的兩點多才把那個任務做完,我是起來尿尿的時候看到軍上床的。

開了門,羅玉手裏拎著一個袋子,居然是四盒彙仁腎寶,一百二十六片裝的。

“剛看到藥店搞活動,買三盒送一盒,給你了。”也沒等我開口,羅玉便是進自己家門一樣的,把袋子就往那飯桌上一扔。

“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鬼?”

“太快了,補補。”羅玉邊說著邊是往那沙發上一躺。

“啥?”這羅玉真是沒個正經,不過快是事實,這我也瞞不住。但嘴上不能亂了,心裏也得跟個明鏡似的,牆上的家訓可還在呢,“違法的事情不要做,更不可以權謀私、知法犯法”。可不嘛,自從當上了科長,不管誰請吃飯,我是能推的盡推,那就更不要說收個什麼紅包或者禮品啥的了。而現在,副處,還是南同鎮黨委副書記、副鎮長並主持工作,權力更大了,找關係的也一定會更多,所以這個口子不能開。

是的,可不能開呢。那麼多身邊的例子不用說,我始終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的一件事情。有一天放學回家,我跟我弟沒有走一直走的老路而是繞了個道。茶山上正好有一戶人家在建房子,用的紅磚,一大堆一大堆的就堆在了那路邊上。那個時候我家裏可是窮呢,哪有見過那麼多的紅磚,於是我跟我弟就每人拿了一塊。我們也沒有偷的概念,但還是被那家人給抓到了。然後有一句話,我永遠也記得,是那家的女人罵的,“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金。”

可不是嘛,小時候偷習慣了,那長大了還能停下手不去偷嗎?

同樣的道理,收禮一旦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還會不收嗎?

我可是從農村裏出來的孩子,我這一路走來可是不容易的,所以我才會在搬新家的時候在牆上寫上了家訓。而且這家訓,我戶口下麵也就我一個人,這不就是寫給我自己看的嗎?

我白了羅玉一眼,“拿回去你自己補。”

羅玉坐了起來,笑了笑,沒有接我的話。“今天來不是為了這個事情。”邊說著,羅玉就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比雲南白藥粉瓶還小的一個玻璃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裏麵裝了有大半瓶的白色粉末,舉在了我的麵前。我定眼看了看,瓶子上也沒有貼標簽。

“這個,我怕我忘了。”羅玉示意要我拿著,“昨天答應的,你啥時候想用了,告訴我,我馬上來。”

是氯胺同。我都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倒不是氯胺同的副作用,隻是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過這羅玉既然是拿了過來,那我就先收著,萬一哪天衝動想試試呢?

我接過了小瓶子,正準備打開。

“別自己用,你不知道劑量,萬一給用多了是會死人的。”羅玉是一臉的奸笑。

不過我還是打開了瓶子看了看。說是粉末嘛,但又沒有麵粉細膩,說是顆粒嘛,卻又不像鹽,不是一粒一粒的,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真的假的?”我也沒有接觸過氯胺同,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真假的。

但羅玉知道,可羅玉卻是一臉的壞笑,“要不你試試?”

“得,還是不要試了,上次在飛機上的藥勁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