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院選拔大賽,敗者組第三輪。
“九號龍濤炳——對陣——十六號李麟!”
隻見龍濤邴使用一柄苗形長刀,長刀之上烈焰升騰,刀鋒所過之處熱浪滾滾,酷熱難耐。
李麟與他近身纏鬥,受到烈焰威懾,刀法大受限製,三十招過後已經明顯處於下風。
龍濤邴刀勢如火,剛猛強橫,李麟與他硬拚討不到半分便宜,索性借他刀上力道,使個身法,如一鴻輕羽,飄搖丈外。
龍濤邴怒道:“你不是很喜歡肉搏嗎?退什麼?再來!”龍濤邴說罷,便起身追趕,繼續進攻。
李麟長刀入鞘,嘴角微揚,緩緩說道:“不必了,勝負已分。”
龍濤邴還在驚疑李麟的話,卻忽覺背後一涼,一道劍氣已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總共八道劍氣已盡數砸在了他的後背,將他徹底擊倒。
原來,李麟與對手交戰之時,便覺尋常招式難以取勝。所以,他在周圍暗暗埋伏下八道劍氣,待對手追趕自己,那八道劍氣便可從對手身後發動攻擊,一擊克敵。
時間還早,李麟回到住處,急忙喚來書童阿呆護衛阿猛一起上街購物。
阿呆要趁早買新鮮食材,準備佳肴;李麟則是想多買幾個修行木樁,讓護衛阿猛幫自己扛到城西郊外。三人有說有笑,一路朝城南集市走去。
忽然,李麟心頭一震,嘴角微揚,手中桃花扇不覺間多搖了幾下,麵上盡是羞紅爛漫,眸中盡是柔水春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女孩一襲粉紅,似一朵桃花開在這三月春景中,甚是清純,甚是可愛。
“店家,這兔子多少錢?”,顏可兒指著籠子中的一隻六耳兔子問道。那兔子毛色金黃,三對寬大的耳朵比它的身體還要大上許多。頭大身小,本應是個萌物,隻可惜它過於怕人,一直躲在籠子一角瑟瑟發抖,看起來有氣無神讓人心疼。
“姑娘,您可真有眼光,這是昨天獵人們剛捕到的珍獸,一口價五十兩。”
“五十兩?”,顏可兒用烏黑發亮的大眼睛看著店家,滿臉驚訝。
“您要是嫌貴,可以給您便宜點,四十五兩怎麼樣?”
顏可兒氣得跺腳,怒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春天狩獵不是不捕母幼嗎?這六耳兔子這麼小隻,你們也捕來賣嗎?”
店家連忙解釋道:“王獵戶的母親病重,無錢醫治,全靠這隻珍獸了。人都要沒了,誰還顧得了那麼多規矩?要不是他急著用錢催促我盡早將這兔子賣出變現,這種珍獸我肯定喊價六十兩,少一個子兒,我都不賣!”
顏可兒繼續糾纏道:“什麼病重?我看你就是個奸商,想賣這種幼年珍獸謀取暴利。你這種做法就不怕壞了良心,死後下地獄嗎?”
店家氣得七竅生煙:“放屁!若不是王獵戶求著我幫他賣,我才懶得搭理這樁買賣。我這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兩人各執一詞,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春天捕獵確實有違天和,但百善孝為先,我覺得王獵戶沒有做錯。為了親娘,偷錢搶藥都算不上大的過錯,販賣一隻珍獸又算的了什麼?”
“這姑娘就是喜歡這兔子又沒錢買,無理取鬧來的!”
“我看啊,是這店家良心壞了,哪裏有大張旗鼓叫賣幼獸的?玉京城的風氣都被這些人搞壞了!”
……
店家:“我也不和你多費口舌了,一口價三十兩,買得起,你便帶走隨意處置。買不起,這小東西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它的生死我可做不了主。”
顏可兒追問:“你既然無法保證它以後能好好活著,你還不是在傷天害理,當劊子手嗎?”
雖然大多數人都支持店家的做法,但顏可兒依舊不甘示弱,咄咄逼人。
“這兔子我買了。”
李麟吩咐阿呆阿猛先去購物,自己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是三十兩紋銀,這兔子歸我了。”
“是你!”,顏可兒滿臉驚喜地看著李麟。
“幹嘛這樣看我?怎麼,我不配買這兔子嗎?”
“不、不、不,快買下來、快買下來……是你我就放心了……”
李麟買下兔子以後,當著眾人的麵轉手就送給了顏可兒。他這一舉動惹得圍觀民眾羨慕不已,止不住的感慨道有錢真好、有錢人真會玩……我要是這麼有錢,也一定要隔三差五地到大街上撒狗糧!
顏可兒給六耳兔子喂了些吃的,那隻兔子膽怯怯地吃下後,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我要把它放歸山中,你能陪我走一趟嗎?”,顏可兒詢問李麟。
李麟笑道:“既然喜歡,就留著吧。放歸山中,它又要風餐露宿,挨餓受凍了。”
顏可兒正色道:“不可以的!夏蟬冬雪,春種秋收,萬物生發自有其道,我們不能隨意幹涉的。海藍不見鹿,林深不見鯨,每個物種都有它最適合的生長環境。這裏是城市,是人聚集的地方,不適合它這種靈獸的。”
李麟聞言,心湖泛起點點漣漪,微笑說道:“那便按你說的辦吧。”
兩人一起前往大山深處,顏可兒打開籠子,對著六耳兔子微笑說道:“你以後要小心,不要再被壞人捉住了。”
那隻兔子小心翼翼地出了籠子,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密林茂草中。
放生兔子以後,兩人心情大好,有說有笑地返身回城,卻走了多時也未走出大山了。
顏可兒望著一株參天大樹說道:“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出大山?”
李麟打趣說道:“還不是你說的,放生不能太近,太近的話兔子還是會被捉回來,所以要進深深深深深——林。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一直走走走走走——,才能出這深深深深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