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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動,車馬行。男兒征,父子同。家婦淚,十裏送。君王令,莫不從。護家國,用性命。殺賊子,保國門。”隻見南陽城中小孩都在口中高喊,一遍又是接著一遍。又見王城內已是旌旗蔽日,車馬如龍。
南陽王孫平於九嶷設祭壇告祭於天:“今日,孤王協萬千臣民告祭上蒼。東城無德,好戰成性。今又舉兵範我,孤為保我家國,護我子民。當不惜一切,與賊子決一死戰,願蒼天護佑。”告祭結束,隻見得三通鼓畢,三軍開拔。
天下三分地,九州皆分鼎。卻有南陽地,孤立三足中。原來,東城王素有野心,對南陽早已是垂涎三尺。怎奈何南陽雖然弱小,卻靠謀臣的縱橫之術,再加地利之險,數百年來對其存心者,無不碰壁而歸。
南陽城位居華陽城(又稱:東城、帝都)與西蜀兩國之南,雖與兩強國相接,若想攻取,官道必經陽子關口。而陽子關、落馬坡、鹹關,便是南陽的三大屏障。也早有人言:“誰人過得陽子關,便得南陽盛世樓。”與北而言,北方胡人,與之甚遠,雖搶得中原一些土地城池,隻是掠奪騷擾,遊牧的生活方式,再加沒有健全的法製,雖騎兵驍勇,再想開疆擴土卻顯得步步維艱。南陽素來都與各國之間通以聯姻之法,附之以錢財,保得地方安穩,國內素有廉政之風,一片勃然生機,百姓安樂。
時隔多年,狼煙再起,已是避無可避。雖然東城與西蜀的合縱之法依然被南陽丞相諸葛言所破。僅東城就有二十萬大軍殺到,依然是生死存亡之際。南陽王隻能號令三軍北上,與之決一死戰。就在此時此刻,陽子關外已是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隻見一杆大旗樹立與城樓之上,旗幟上大寫一個“白”字。沒錯,此旗便是陽子關守將白茆的大旗。此人生的虎背熊腰,一臉絡腮胡子,一雙怒目,大鼻孔,猶如野牛一般。攻城守地,極為凶悍。
在陽子關中軍大營中,白茆正與諸將商討布放。隻聽得陣陣鼓響,便有兵卒來報,東城軍再次對陽子關發起攻擊,此已是第四次攻城。
陽子關天險,兩邊絕壁,相傳關口又是魯班弟子傳人十七子布設築修。此城具有城內城之說,雖城外無河,外城門於內城門外環形而建,其城牆高聳,雲梯極難攻上城牆。沒有護城河,其城門便是一個薄弱之地。然而如若破門而入,內外城門之間便有一個校武場。此地空間不大,容得千人,不宜大軍作戰。而外城門內側又設有鐵柵欄,一旦有敵軍攻入其中,守城將士便立馬放下柵欄,攻入校場裏麵的軍士便是甕中之鱉。
白茆來到城樓,隻見敵軍已然開到城外,帥旗高掛。大旗上“公孫”兩字甚為醒目,旗下高馬玄坐的正是東城元帥公孫寮。
公孫寮中等個頭,麵目幹淨,一縷長須,軍中聲望極高。也有傳言,軍中有傷殘之處,便有公孫寮的身影。與軍士供餐共飲,軍法嚴明。曾與北境之戰中,連下數城,未嚐一敗,迫使北境割地求和。今統帥二十萬大軍南下,來勢洶洶,必然是場惡戰。
公孫寮一聲令下,前軍兩萬開始攻城,左軍三萬上前督陣,右軍三萬次之。若前軍陣亡,左軍攻城,右軍督戰,中軍次之。左軍陣亡,右軍攻城,中軍督戰。這是一場慘不忍賭的人肉之戰。
其實公孫寮心裏很是清楚,此戰要勝,必須在南陽大軍趕到之前攻下關口,拿下南陽第一道天險。天險雖險,但守城軍隻有兩萬。已頂住了東城軍隊的三次攻擊,死傷已過大半。而公孫寮這種玩命的打法,白茆心中也有些著急。如若救兵再不趕來,恐怕天險也再難守住,隻能上書急奏,催促大軍盡快來援。
公孫寮的大軍又是整整攻了一天,雖然沒有破城,但守城軍士死傷慘重。白茆與左右副將也是商無一策,隻能調集民夫,搬運雷石滾木。說是民夫,其實都是老人和小孩了,有把力氣的,都早已登上城樓。
就這樣,白茆領著眾將士苦苦死守幾日,幸遇到大雨,攻城稍微緩解,拖得兩三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