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姬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可憐兮兮,淚眼婆娑,看熱鬧的百姓站在芮姬後頭,一聽芮姬這話,當即認為她是個苦命的姑娘,反倒對著廉向雪指指點點,認為她已經和離了還同三皇子糾纏不清,導致三皇子不願給這姑娘一個名分。

廉向雪冷眼望著芮姬,身旁容景煥心驚肉跳,也不顧旁人,自顧自的解釋,“向雪,那都是之前說的話,也是隨口說的,不是真心的,向雪,你不要生氣…”

誰知女子根本不理會,冷聲道:“麻煩三皇子帶著這姑娘離開我定北侯府。”

容景煥滿臉無奈,悲戚的眼神望著女子的臉,還想要開口,“我…”

“難道三皇子還覺得向雪今日不夠丟臉嗎?”廉向雪眉眼森寒,杏眼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宛如兩道荊棘,狠狠紮進男人的心。

“向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容景煥磕磕絆絆,解釋不清,加上人多口雜,要強的女子怕是不會願意聽容景煥說下去。傅鳶搖搖頭,一派了然,“這三皇子被下套了。”

“啊?下套?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傅鳶沒說話,望著這難堪的場景,直到容景煥的隨從過來將人拉走了,這鬧劇才結束。

這事之後,定北侯就和夫人在房中沒出來過,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席麵上談論的都是那事。

前有慈嘉縣主,後有妓女芮姬,兩人將這生辰宴搞得烏煙瘴氣。

傅柔和容少煊兩人在偏院密竹林中私會,摟摟抱抱,郎情妾意。

“三皇子是個蠢的,被人拿來當了槍使。”傅鳶小口吃著阿七給她夾的菜,席麵低,阿七蹲坐在她旁邊,夾了一筷子魚肉給她,“小姐,這話怎麼說?”

“都和離了,三皇子還來這席麵,前後都沒人照看他,伺候他,他也不惱,恐怕心裏存了想複合的心思。”

“想複合?”

傅鳶掩唇將魚肉吃進嘴裏,漫不經心的用絹帕碰了碰唇瓣,繼續道:“正因為有人怕三皇子和廉向雪複合才做了這麼一個局,隻怕芮姬這一鬧,廉向雪這樣幹淨利落的女子是這輩子不會和容景煥複合了。”

“好歹毒的心思,這前後竟讓定北侯府丟了兩次臉麵,這可是侯府,誰敢這麼做?”

“慈嘉縣主怕隻是無意中的調味劑,芮姬才是正菜,到底誰敢這麼做,就看看這樁婚事一開始擋了誰的路。”

這芮姬來的這麼巧,話術又這般精湛,像是被故意設計過,一般的風塵女子怎敢來侯府大鬧?這後頭沒人推波助瀾她不信。

視線無意一轉,剛好望見遠處容少煊和傅柔出來,不知又做了什麼事,傅柔臉上通紅一片,周圍那麼多人,他們就敢這麼明目張膽?

傅鳶吃了兩塊肉,隻怕再不處理他們兩個,就有人察覺到她綠帽子摞的老高了。

管他是誰設了這麼一個局,推到他容少煊身上也適用不是嗎?儲君之位,太子害怕三皇子有了定北侯做靠山搶奪,於是設局讓定北侯丟臉,斷了廉向雪和容景煥的聯係,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