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那年,盛世奧運會舉行,也正是那一年,我從警校畢業,爸媽托了關係把我塞到綠藤市警局,看著爸媽對別人屈膝卑躬的樣子,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要是我爭一點點氣,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所以我在心裏暗自下著決心,這次到了警局之後,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大跌眼鏡。
可令我沒想到的事,在我剛進警局的第二天,綠藤市就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案件,我跟隨著組長陳飛一起前往案發地。
一路上警車鳴著警笛,我的心情也隨著警笛聲一樣,激動,但同時也緊張不安。
我叫朱子文,出生於警察世家,八六年人,今天剛好二十二,可沒想到今天竟然要出警,這也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出警。
到了現場聲音嘈雜,都是圍在一起看熱鬧的群眾,陳隊拉著我擠過人群,從警戒線穿過去。
案發地是在一棟廢棄的居民樓,這四周極其的荒蕪,周圍也已經拆遷了,可以不知道這棟為什麼沒拆。這現場雜草叢生,沒有一點點人氣。
現場已經來了很多警察,有幾個我見過,是刑偵的同事,我們相互打了招呼之後上了樓。
案發地在四樓,剛走到門口同事就給我們兩個遞了兩雙鞋套。
“這是為了保護現場的痕跡不被破壞,而且不穿鞋套的話會增加鞋印,給技術科的同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陳隊拍著我的肩膀說著,我穿上鞋套微微點頭,我也知道,當我踏入案發地的這一刻起,我儼然成了為人民的守護神。
一走進房間,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刺激著我的大腦,讓我不禁有點惡心,陳隊關切的看著我,問道:“小朱,感覺怎麼樣?實在不行的話先出去吧,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我擺擺手連忙說著:“沒事沒事,就是有點不適應而已。”
“沒事就好。”
陳隊沒有再理會我,而是轉身向著臥室裏麵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過去,那人的背稍有些駝,低著頭正仔細的看著屍體,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陳飛。
我聽說過那個人,叫白雲和,是警局的法醫,聽說過他很多傳奇的故事,最著名的還是屬他一個人解刨兩具屍體,最後抓住凶手,破了綠藤警局的一樁懸案。
我也跟著後麵走了過去,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感覺就像是快攔不住要跳出來一樣,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接觸死人,而且還是在我生日當天,這可真是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啊。
死者是一名女性,看樣子大概23到27歲的樣子,血跡染紅了一大片衣服,最後順著屍體流到地上,血跡已經幹了。屍體的頭發散亂的批在臉上,但是卻依舊能看出來這女人很清秀,屍體衣物淩亂,下身的褲子也被扔到了一旁,露出了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可此時的腿上卻留下了數道血痕,足以證明這女人生前遭受了何種慘絕人寰的對待。
“情況怎麼樣?”
“如你看到的一樣,死者生前遭受性侵,機械性窒息導致的死亡,屍體身上的首飾,錢包裏的資金都沒有少,所以初步判定不是搶劫,而且死者在死亡之後,凶手還拿走了一樣東西......”
我沒有再聽下去,而是去看白法醫所說的死亡原因,機械性窒息導致死亡,那就是說明死者是被勒死的,果然,我在死者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條半厘米左右寬的深紫色印子,我剛想伸手去碰一下,卻被白法醫一聲喝止,嚇的我身體都顫了一下。
“別碰,這勒痕上麵可能會凶器的線索。”
聽說有線索,我連忙將手拿了回來,又站在陳隊的後麵,隻見陳隊緩慢的打開死者被鮮血染紅的上衣,底下竟然露出了一個手掌大的血坑。
“嘔......”
我一下沒忍住差點就要吐出來,連忙用手死死的把嘴捂住,害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你還行不行?”
陳隊還是那副關心的表情,我咽了一口唾沫,強忍著心中傳來的惡心,沉聲說道:“沒......沒關係,我可以。”
血坑在左胸房處,白法醫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血坑,嚴肅的說道:“她的心髒被人拿走了。”
“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猶如五雷轟頂一樣直接吼了出來,同時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惡心,胃裏一陣翻湧,連忙跑出門到一個沒人的牆角,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因為吐的太過用力,就連眼睛都被淚水浸濕,許久之後才感覺身後有人,揉揉眼睛轉過頭才看清那人是陳隊,此時的陳隊抽著煙靠在牆上,給我遞了一張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伴隨著“哎”的一聲,那口煙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