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出現之後,立刻傳遍周圍,那話語中蘊藏神通變化,連帶著正在激戰的四方意誌,都被生生定住,停下了拚鬥,跟著就被分化瓦解——
一時間,火焰、風雪、裂縫、漆黑死氣,都被生生分開,然後就被一股意誌引導著,迅速的凝結出四道人形,分列四方,彼此之間透露出敵對之念。
不過,雖說都是人形,但邱言感知擴張,觸及之後,還是迅速分辨出來,這四道身影中,有兩道乃是本體,承載這本源、根源的意誌,餘下兩道則是近乎身外化身,乃是運用某種特殊方法,以外力承載自身意誌。
“如此看來,這極冰原與那幽冥海,一個是由冰雪寒氣作為本體根源,承載意誌,另外一個便是用那幽冥死氣為容器,將自身的意誌保留在其中,相比之下,那火焰山中隱藏之人,以及那控製一線天裂縫,運轉空間之力的人,則是以投影、化身的形態,在對這裏進行幹涉。”
這樣的念頭在心頭閃過,邱言隨後轉身,看向身後,入目的卻是一名身著道袍的少年,笑容可掬,看著邱言,一臉親切的表情。
在這少年背後,還立著八道身影,但卻姿態各異,有的穿道袍,有的穿儒服,甚至還有身上散發著淡淡神光,乃至魔氣的,可以說各不相同。
“這八個人,算是這名少年道士,當真是怪異至極,這少年道士身上有著一層摸不清看不明的韻味,單純用感知去探查,並不能分辨出其人的境界,倒是他身後的這八人,有修士,有神靈,還有妖類、魔物,那兩名修士也是古怪,一個性命雙修,一個顯是專精性修之道,至於神靈,同樣不是隻有虛擬符篆的從神,而是兩個擁有神靈核心的正神,餘下的妖類、魔類,則是各有特點。”
邱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幾人麵上掃過,而被他看到的人,都是心頭微動,有種被看穿根本的感覺,知道邱言是在毫無顧忌的探查,是以都露出不快之色,但那少年道士沒有開口,他們也就不好直接出聲。
見到這一幕,邱言更生想法:“這些人單獨出現,或許不算什麼,可是一起出現,還表現出這麼明顯的從屬關係,就顯得不同尋常了,明顯都是這道人的下屬……”
他自不會將一個修行之人的外貌當做是真容,這從氣息上就能判斷出來,那少年道士渾身上下都有歲月滄桑的痕跡,一看就是長生久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的老怪物,不可等閑視之。
這些念頭看似繁瑣,實際上隻是瞬間就掠過心間,而後邱言收回目光,衝那少年道士拱手道:“道長,莫非就是那妖聖宮之主?是設局之人?”
“閣下這話,說對了一半。”那少年笑了笑,搖搖頭,“小道我固是那設局之人,但卻不是妖聖宮之主,不過這妖聖宮的名號,卻是小道取得,用以將原本的名字遮掩,也好斷絕一些因果,至於此宮之主的位格,小道福薄,萬萬承受不起。”
“福薄?”邱言眉頭一皺,心中的諸多猜想在這剛剛得到的信息引導下,重新構造,並理順邏輯,“此話何解?可是與那道果有關?”
少年道士笑嗬嗬的道:“自然是與道果有關的,那道果乃是我門中祖師當年衝擊大道時凝結而成,隻不過最終未能真正誕生,也令這北俱洲沒能真正升格,跌落下來,占地雖然廣大,卻終究隻是中千世界,比不得大千世界,不入那九天十地。”他就這樣仿佛無意的,將足以驚天動地的信息,輕悄悄的說了出來。
“升格失敗的部洲!果然如此!”
雖然早就有了猜測,但這一刻從這少年道士的口中說出來,終究還是落實了邱言的念頭,他自也明白,有可能是對方在欺騙隱瞞,可因果纏繞的時候,很多隱秘就都會浮現出來,是真是假一辨就可得之,至少大概的輪廓,不會有多大偏差。
“不過,除了升格失敗之外,大概就是那道果之說最為重要了,他說道果是門中祖師衝擊大道,這是什麼境界?莫非就是白帝口中,還要在帝君之上的境界?又或者,這是走向帝君境界的一種方式?”
種種疑問縈繞在心中,但隨後邱言也知道,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盡快搞清楚。
“這般隱秘之事,道長何故要說與我聽?”說出這話,邱言又看了看明顯是被禁錮的那四個秘境意誌,這意誌不言不語,都被強行凝結為人形,有被禁錮的跡象,可見那少年道人的手段,而令四個秘境意誌爭奪來去的那所謂大道根與上麵的一點道果,卻似乎絲毫都不被少年道人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