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閣下能將事情說個清楚,這海中之魂,是個什麼意思?”
麵對於邀請,孟三移等人並未回絕,應了下來,那巨船之上就有籃子落下,形如鬥,可使三人立於其上,然後拖拽上去。
來回幾次,那小船上的幾人,便都上了大船,也都在甲板邊上,與那中年男子相對,這時孟三移便問出了心中疑惑。
至於其他人,則是在打量著甲板上的景象。
此船果然巨大,遠遠看著的時候,已然有所感觸,可真正身立其間,這感觸卻來的更加強烈。
這一眼看過去,入目的竟是層層疊疊的屋舍,甚至還有農田,阡陌縱橫,乍一看真的好似一座村鎮,但當那眼中餘光,又看到了船外的海麵,方能知曉,這不過是一艘船。
但船上該有的東西,都有,不該有的,也有,隻是那屋舍層層疊疊、阡陌農田遍布,其內卻不見人影,顯得空空蕩蕩的,唯一一人,便是立於眾人之前的那中年人。
“在下張延,如今正是這古丹船的掌舵人。”那中年人說話間,拱手出聲,“至於這海中之魂的意思,還要從長說來。”
“原來是張兄,”孟三移等人也是紛紛見禮,對方以禮相待,他們自然沒有不投桃報李的理由,而孫遜則是問道:“不知張兄來自哪家部洲?”
這就是在探查情報了,要了解清楚對方來曆,也好給自己等人做個參照。
那張延就道:“原本是哪家部洲,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自從踏上海洋,便都是這古丹船的一員,諸位若是有心,也可融入此船,從此親如一家,在這無邊學海上探究,彼此照應。”
“哦?此話怎講?”
聽得此言,孫遜等人都是暗自思量,考慮其中的真假,實際上,這人的話中透露出來的含義不少,有可能是來自某一個部洲,但真的已經不重要的,也有可能是來自某個惡名昭彰的部洲,所以刻意不說,更有可能其人並非來自部洲,而是士林衍生出來,用來迷惑他人的。
這種事情,在之前幾天也曾經曆,孫遜等人自然留心,知道士林並非一家之地,其他部洲的人一樣能夠進入,但本身諸多變化,時有虛實不明,將人迷惑,擾亂心智,隻有堅定自我,看破迷霧,方能有破題之法。
“這件事,也與諸位之前的疑問有關……”
那張延似乎看出了眾人的心思,也不拖延,便就說道:“這經過了那場思維風暴之後,其實我等都已經無形中遠離了大陸,進入了這學海深處,在這片地方,可不是有著航海經驗、航海圖,會看風向,就能離開的,飄飄蕩蕩,難以確定方位,聽說在這深海的邊緣,更有扭曲之處,根本難以超脫出去,思維陷入死結,隻能困於這片區域。”
說著說著,他注意到眾人的麵色都是接連變化,便繼續道:“我等入林,都是意念之魂走入這片世界,肉身還在外界,但困於這學海深處,想要歸於肉身,是想都不要想了,所以是海中之魂,苦海無邊,隻能飄蕩。”
“遠離了陸地,步入到了學海深處,難以逃離?”
聽得此言,無論是孟三移,還是攻玉劍法,這兩個抱著不同目的,進入士林的團體,都是麵色微變。
那張延又道:“好了,這裏麵的信息,想來幾位是要耗費幾日,才能夠明白過來的,在此之前,還是隨同我,去好好看一看此船吧,說不定未來我等便要同舟共濟。”
他看著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都是眼神變化的幾人,心中暗笑,知道已經鎮住幾人,方便日後拿捏他們的思想了。
隻是,隨即他又看到了一個正騎著一團黑霧,四處亂飛的白胖小子,不由皺起眉來。
“這時哪家的孩童,騎著的東西,有些類似於書山難獸,隻是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看起動向,或許是哪個修士的後裔,這一行人中,也有幾人相貌怪異,不知是哪裏的部洲來人,倒是不能掉以輕心,想要將之同化,或許要多花費些心思。”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了。”說話的是武蒙,他話中客氣,可是表情和動作卻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頗為隨心。
張延一笑,在前領路:“各位請隨我來。”
這時,孟三移、孫遜等人,也從震驚中恢複,而張養等人同樣是驚魂初定,至於攻玉家法等,更是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