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胖娃娃乍看之下,似乎隻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但尋常之人又怎麼輕易入得士林,更不要說與孟三移他們一道了。
待得那幾人將話說開,此娃的身份也就明了了,正是那人參寶寶,因也是魂入士林,所以沒有維持人參外形,而是呈現出白白胖胖的之態。
這人參寶寶論及輩分,也算離奇,它自幼便跟在邱言身邊,吞文思而生,論及和邱言的親密程度,沒有人能比得過他,隻是邱言也沒有表態是如何看待人參寶寶的,這在稱呼上就犯了難。
後來,邱言接連收了弟子,在那八字古篆的建議下,他們眾貨,就都成了與邱言同輩,而且按照那八字古篆的意思,這還是邱言占了便宜。
用他的原話,便是:“我等來曆都非同尋常,我乃是聖賢筆下感悟,那破劍也是一絕世大能的劍法演化,都是成型不知多少歲月了,現在和邱言平輩論交,那是他的造化,你們便都稱呼我們為叔叔吧。”
正是由此一言,孟三移等人最終都要在眾貨的名字後麵,加上一個“叔”字。
現在聽了詢問,人參寶寶並未直接表態,而是騎乘在一團黑霧之上,四散飄蕩,那黑霧自從入了士林,就變的格外亢奮,而且從最初的一團急速擴張,如今一看,好似一片烏雲,將人參寶寶白白胖胖的身子托了起來。
這黑霧正是難獸,本就是書山上的產物,是天下之人讀書為學時,心中對困難的畏懼念頭形成,被重創後,為人參寶寶所擒、馴化,成了後者的坐騎,一直歸於東華,現在回到士林,立時就從那飄渺的清風中,捕捉到了絲絲縷縷的畏難念頭,像是吃了補品一樣,迅速的壯大起來。
隻是人參寶寶乘著黑霧四散飛舞,卻讓孟三移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次他們入了林中,邱言說有人保護,他們還在思考,這保護自己的,會是什麼人,結果到了最後,見那人參寶寶等物從邱言袖中飛出,這才知道端倪。
不過,有這些人保護,卻也要冒著失去決策權的風險,因為輩分擺在這裏,這輩分之別,看似迂腐,但並不是讓人盲從,是一種基本的道德和秩序,否則誰的知識多、力量大,便是前輩,仿佛是物競天擇,但整個社會就失去了保護弱者和維持自身的根基,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本和資質,不斷向上的。
況且,尊重並不意味著就是順從。
好在這幾位“長輩”,終究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而且他們這次入林,目的並不單純是要保護邱言的弟子,還有更大的目標在裏麵。
“你們不用問我們了,這次是讓你們自己來這士林尋找機緣的,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隻是最好不要分開,士林終究危險,你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多少也是個照應。”
說這番話的,赫然是那八字古篆,它這一次也是隨同過來了,與之同來的,當然也免不了那攻玉劍法,隻是此時的這兩物,都有變化。
那八字古篆不複原本形態,而是化作一名氣態凝實的少年,峨冠博帶,別有一番氣度,而攻玉劍法也不是依附在長劍上的形態,而是轉變成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顧盼之間,有一股傲氣和煞氣,筆直的身姿好似一杆長槍!
說完這些話,那少年和壯漢也是身子一轉,朝著四周飛去,似乎正在打量著什麼。
除了他們之外,在場的還有幾人,其中就有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身材修長,衣著有著異域風情,隻是罩住身子,露出了雙手與兩條長腿,那腿上筋肉結實,形成潤滑的線條,皮膚更是細膩光滑,隱隱泛光。
不過,女子的一雙手上,那指甲尖銳,閃爍寒芒,身後還拖著一條尾巴。
此女正是那貓妖,乃是這次歸於士林的主角之一,擔負著找到北俱洲入口的職責。
她這次歸來,可以說是誌在必得,而且覺得自己有著大靠山、大背景,是以在精氣神上,有了明顯的變化,顧盼之間,自然神采飛揚。
況且,在啟程之前,這貓妖還按照自己部族的傳統,正式認邱言為主,以鞏固這種靠山聯係,使之名正言順,並且請求邱言為自己賜名“邱喵”。
這同樣也是北俱洲的一個傳統,不隻是局限在貓族。
除了這名女子,還有一個狼頭人。
此人看似瘦削,但筋骨密實,弓腰駝背,但給人一種隨時都在蓄勢,馬上就要暴起的感覺,而他的那個狼頭,更是給人以危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