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擬因那兩個兒子統領的兩座城池,正好就在那流竄蠻族的途經之處,並且一個被蠻族的偽裝騙過,失去了先手後,被屠戮了城池,另外一個落雨城,則是被蠻人用無辜城中民的性命威逼,以至於那城主擬崖束手束腳,最終在一次偷襲中飲恨。
如此一來,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擬因眼中神色暗淡許多,那健碩的身子竟是原地晃了晃。
擬略立刻就爆喝起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離開的時候,二哥城中兵強馬壯,猛士成群,就算是那延邊的蠻族一整個部族去攻,靠著他們那原始的兵器、落後的指揮,根本不可能戰勝二哥他們,就算是有人質在手,也沒有機會!”
幾名奴隸見少主人這幅模樣,哪裏還敢堅持,隻能委婉的說道:“這……具體的情況,奴等委實不知。”
“這件事情既然還沒有正式的消息從王庭傳出來,就說明不能確定,道聽途說的事情,不用輕易相信。”這邊,擬因卻是出聲安撫,他自是知道,從奴隸那邊透露過來的口風,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是這樣的事情,但作為一家之主,卻還要穩住一家,當然不能露出慌亂的樣子,隻是其人瞬間好似蒼老許多一樣,此言也就顯得沒有多少說服力。
“可是……”擬略明顯有著懷疑。
擬因眼睛一瞪:“把你臉上的悲意收斂,你這個樣子,還算是大隕的男兒麼?再說了,你這樣一副麵孔,要如何讓你的母親和姐姐安心?”
聽到這裏,擬略猛然驚醒,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情緒,重重點頭道:“父親,我知道了。”
擬因點點頭,說著:“這還像點樣子,你在家中坐鎮,為父有些事情要去詢問。”言落,也不過多囑托,便就離去。
擬略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清楚,對方是要確認消息的真偽,這也是他現在心焦的事情,隻是隨後麵對母親和姐姐的笑顏,還是要強顏歡笑——這兩位還在為擬略的歸家而歡喜。
很快,隨著麵色陰沉的擬因回到家中,擬略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擬因並未多說什麼,隻是讓擬略安心在家陪著母姐,自己卻是越發沉默,並且在十天之後,就突然病倒,家中氣氛越發凝重。
如此一來,就算是擬略的母親和姐姐,也免不了發現了些許端倪,隻是追問之下,無論是擬因還是擬略,都是絕口不提,生怕讓兩人擔心。
時間慢慢流轉,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中,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擬因和擬略通過多方打探,終於確定了之前的消息,放棄了最後的一點幻想,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給擬略的母親和姐姐說清楚。
實際上,這些天來,家中氣氛的變化,也早已經讓擬略的母親和姐姐有所察覺了,畢竟他那位姐姐所嫁的也不是一般人家,同樣能得到些許消息。
瞞已經瞞不住了,隻是在這之前,擬略還是決定要先調整一下心境——經過與父親的商量,最終決定由擬略來說,但擬略眼看著就要按照傳統,加入一支軍隊了,這個時候再讓他的母親知道,其他兩名孩子已經死去,無疑是難以接受的,如何組織說辭是個問題。
“別的不說,這說了兩位兄長的死訊,還要再想辦法說服母親,不讓我參軍的事情受到影響。”
一大早,擬略便隨著幾名好友,策馬出城,去往城外的一處林中打獵,這也是他們這種階層的人,較為流行的娛樂之法,用來散心和轉移注意力很是合適,隻是這整個過程中,煩心事情縈繞,讓他難以集中精力。
他的幾位好友,也知道其人遭遇,甚至這幾人自己的家中,也有人罹難,自是能夠理解其人的心情。
不過,一行人打獵到中途,突然被地麵的輕微震動給驚住,他們多是武勳世家出身,隻是從那泥土的震動中,就知道這是由大軍、戰馬急速經過所造成的,隻是在王都周圍,哪裏的戰馬會這般毫不節製的奔跑!
心有牽掛,擬略等人哪裏還待得下去,急切間便都朝著王都而去,隻是還未進城,就聽到一陣混亂的叫喊聲,以及看到了城門處,那正在揮刀砍殺的蠻人!
見到這些身影,擬略立時瞋目裂眥,但心頭卻滿是疑惑與震撼!
“怎麼回事?這蠻族為何會出現在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