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定國侯(2 / 2)

一時之間,幾名資格較老的老臣紛紛出列,又有幾名禦史出言,都對冊封提出異議。

其實,冊封文臣的事情,從來就不是皇帝一人說的算,這朝臣中有人提出反對也是正常現象,若是無人出麵,那才應該擔心。

按著正常的情況,這種事肯定是事先要放出風聲,隻是白蓮教肆虐的事情還沒過多久,又有周圍幾國的使者到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令文臣武將目不暇接,與邱言有關的消息,又好似雨後春筍一樣紛遝而至,信息之多有如洪流,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早把真正的消息給衝淡了。

另一方麵,就算是皇帝,也是在臨近的時候,才真正做出了決定——

按著李坤原來的想法,一個兵部尚書的名頭,以及入政事堂議政的資格,都不足以與邱言立下的功勞相提並論,畢竟他李坤的命能被救回來,也是邱言引薦的緣故——他雖不知人道身與神靈身的關係,卻知道若無邱言在旁看守,自己決計是難以碰上那位神人的。

從李坤的角度看來,連神人都封了王,邱言怎麼著也要當個相國才是,實際上,馬陽的位置就是李坤為邱言準備的。

可事到臨頭,卻不是那麼容易如願的,首先要麵對的,就是兩府宰執的反對和壓力,迫不得已,雙方隻好各退一步,才有了如今的安排,皇帝也得到了對邱言封爵的默認。

隻是,這個“定國”的稱呼,還是非常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定,安定、平定、穩定;國,國朝、王朝、江山!

安定江山的侯爺!

這個名頭所代表的含義,遠超一個侯爵所能凝結的氣運,在宣旨聲落下的同時,邱言就感到滾滾氣運直落下來,融入自身,與那官氣相合,爆發出澎湃氣浪。

這股氣浪,常人是感受不到的,可自他來到金鑾殿中,就始終壓製和鎮壓的皇室祖靈,卻是一下子就被推了開去。

“呼~”這重壓一去,便以邱言的心誌,也本能的長舒一口氣,隨即隨著氣運流轉過來的朝臣意念,也是不複再現。

“果然是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倚,那祖靈壓迫於我,也讓我和承載當今大瑞人道的萬民意念有了直觀接觸,因而才能在這金鑾殿中感受到群臣之念,這世間之事,果是沒有絕對的對錯。”

這邊,邱言還在感悟,對群臣的反駁不發一語,倒是專心凝聚剛剛彙聚過來的氣運,搬運起來,傳遞出去,增加第三根毫毛的進境。

因功而得的官氣、官職、爵位,源頭直接從王朝龍脈中分撥出來,都是被反複凝練、沉澱了多年的,極為純正,這般傳遞過去,對第三根毫毛的幫助極大。

另一邊,皇帝麵對群臣的質詢,卻侃侃而談,曆數邱言之功,然後又是一番誇讚,最後反問眾臣,倒也在表麵上將這群臣說的啞口無言。

隻是朝政之事,從不是對錯為主,更沒有道理可言,朝臣嘴上不說,心裏卻不可能服氣,反而是醞釀出了一股暗流。

“這也是如虹氣運所帶來副作用,既然承了這般官職和爵位,享了氣運之便利,自然也要麵對隨之而來的諸多瑣碎。”

帶著這樣的念頭,邱言在朝會散去的聲音中離去。

這路上,免不了要有人過來道賀,也有諸多官員隻是側目,禮節上稍有表示,但並不上來攀交情,顯是並不看好他的前路。

可以說,朝會之後,到了邱言的這個位置,前麵幾乎沒有路了,因為他已接近了文臣的盡頭,但卻不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來的,而是走了捷徑。

對邱言的本事,群臣不可能不佩服,可邱言還未真正展現過在權勢操控上的手段,是以不少人敬而遠之——

讓他們與邱言為敵,他們不會去做,但聖旨過後,邱言儼然是權力鬥爭的中心了,沒有足夠的信心,誰人敢輕易踏入?到時邱言有名望與爵位庇護,即便不能成功,也可全身而退,其他人可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於是,觀望也就成了大部分人的選擇,他們要先看一看,邱言這位新科兵部尚書,能交出一份怎樣的答卷,是否也如同當年的會試那樣,讓人驚豔,殺出重圍。

“論行兵打仗、安定地方,這邱言有些本領,可說到底都是衝鋒陷陣的樣子,事必躬親之下才能成事,可入了政事堂後,可就不再是將了,而是要統領百官,署理朝政,執掌神器,調節陰陽!”

看著邱言遠去的背影,許應一這般對蔡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