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離,你……”
隻是幾息時間,被火焰所困的眾人,就都恢複了意識,連看上去受創頗重的風戰天也不例外。
不止如此,他們身上甚至沒有多少燒焦痕跡,連衣衫都完好無損,就好像之前的火焰都隻是幻覺一般,可那血肉骨骼中的劇痛,又在提醒著他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
尤其是風戰天,這位天之驕子,早習慣了操控一切、把握局勢,這次來到遍地天材地寶的平原,更是誌在必得,四方尋人,不斷收服幾大門派,順勢在年青一代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但卻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輕鬆擊敗!
看著被肖離拿在手中、無聲無息的兩件法寶,風戰天心中發寒。
這兩件寶貝,乃是他的氣運所在,是他賴以成名、縱橫無忌的底牌,就算是比他高出一個境界的修士,憑借著法寶之威,一樣能越級而戰,如今不僅沒能阻止肖離,反而被對方輕易拿下,自是心中恐懼。
風戰天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都用畏懼的眼神看著肖離,就算是那兩名三聖道門人也不例外。
連帶著空氣都冷了幾分,有種冰涼之感,宛如人心,那地上的花草微微收縮。
不過,肖離此刻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此處,而是沉浸在那種無所不能的強大感受之中,心底滿是留戀與向往。
“這種力量,才是我輩所追求的目標……”
想著想著,他又記起來剛才與人交戰時,心頭澎湃的戰意,以及交戰時,那不同於自身以往的戰鬥風格,又暗暗有了擔憂。
“那寄宿於靈芝中的人,有著這般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夠掌控的……”
“肖離師弟,”這時,紫雲的聲音從旁傳來,“下麵該怎麼做,還是你來拿個主意吧。”她看了一眼周圍,目光掃過眾人,然後詢問肖離,語氣中有一種請示的味道。
“哦?”肖離微微一愣,回過神來,知道現在是把控局麵最好的機會,當然不會客氣,幾句軟硬混雜的話說出去,兩方人慢慢就變成了一支隊伍。
不過,另一麵,在他們所不能感知的層麵,卻有兩道神念對峙著——
“看樣子,你是不願意輕易與本君合作了。”那道本土神念中,浮現出一點遺憾之意。
邱言則是回應道:“若你能將事情說清楚,將所求所懼都說個清楚,你我繼續合作,也未嚐不可。”
本土神念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何會想起來窺探,外麵的星君明顯是針對著你,這種時候,不都應該被外在壓力所逼迫,不顧一切的利用手邊的資源,而不問其他麼?而且,本君自問沒有露出多少破綻……”
邱言直接打斷道:“你以為沒有露出破綻,實際上卻處處都是破綻。”口中這樣說著,卻在分析著對方的話語,覺得有種照本宣科的味道,不是經曆許多、承載祭祀的神靈該有的語氣。
“哦?你且說說。”那神念聞之,很是好奇。
邱言也不客氣:“最直接的一點,就是你自稱‘本君’,我問你是否也是星君時,你答曰‘倒也不錯’,這句話其實很是模糊,但勉強算是承認,可據我所知,星君之能可以統領一洲,這周饒洲,即便有著星君,也隻有一尊,你說是也不是?”
那神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問的時候,本君沒有否認,然後又判斷你與外麵那尊星君來自洲外,卻沒有用肯定的語氣,潛在含義就是難以確定,這麼一來,等於是說此洲有可能存在兩名星君,露出了破綻。”
“正是如此。”邱言默默承認。
可那神念又道:“難道就沒有可能,是本君在試探你?又或者,本君看出了那尊神靈的來曆,刻意隱瞞?”
“自是有這個可能的,”邱言傳念回去,“所以,你的這句話,隻能作為佐證,並非決定性的證據,隻不過,破綻不隻是這一句,當然你之前話中其他的破綻,一樣可以是為了迷惑我,而特地用了模糊語氣。”
“正是如此!”那本土神念越發疑惑,“那麼,你為何還能這般篤定?就算你發現此處香火能噬人神念,亦有可能是自然形成,不是本君刻意催動,再說,大敵當前,就算你我各有心思,也該彼此收斂,先行抵抗才是。”
“與人合力不該盲目,你能與我合力,難道就不能與外界之神合力?你也說了,那神祇是針對我來的,你不過遭受池魚之災,道門之人與神道矛盾深重,外麵那神自是下得去手,可神道間又是另外一番光景,焉知你不是要穩住我,用計拿住我,然後獻出去,又或拿來作為籌碼,與外麵那神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