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幸嘴巴皺皺地,表情委委屈屈地,我見猶憐,“天哥,這位夫人好可憐,你救救她和她的孩子吧。”
鏡水緣看著那那麵大名鼎鼎的綠色藤質麵具,這才意識道眼前人正是傳說中的恩愛夫妻標杆——冷傲天夫婦。
冷傲天邁得步子不大,卻奇妙地在幾步內走到兩人跟前。
他細細打量了鏡水緣幾眼,然後笑著看向淩幸,“阿幸發話,天豈敢不從?”
“我就知道,天哥你肯定會有辦法的!”冷傲天僅僅是口頭上答應了一句,淩幸卻仿佛鏡水緣已經得救了一般,興奮地小臉紅紅地,看著她的肚子傻笑。
冷傲天斜眼看了眼鏡水緣的肚子,咳嗽兩聲說道:“咳咳,阿幸啊,這位夫人懷得是男胎。”
淩幸並沒回頭看他,直言道:“我知道啊,這個小公子長得好生俊俏呢。”
“阿幸不能看他,隻能看我。”冷傲天極不耐煩地捏著自家媳婦兒的下巴,把她的臉扭向自己。
淩幸愣了愣,仿佛沒看夠般,一臉可惜地說道:“唉呀,那個小公子真的好好看。”
“不救了!”
冷傲天氣得眉毛一擰,攬著淩幸的肩膀就準備扭頭離開。
後者急忙抓著他的袖子哈哈大笑,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要救要救!我剛才是在可惜我肚子裏也是個男胎,不然讓兩個娃娃湊一對多好。”
她眼睛骨碌骨碌地轉,靈動又可愛。
冷傲天臉色稍晴,摸摸她的腦袋警告道:“少看幾眼。”
淩幸笑著點頭,旁邊站著的鏡水緣眼神裏有了光,一點點踱步到跟前,期期艾艾地問道:“冷道友,您真能救我的孩子?”
冷傲天正在把肩上的魚竿插在地上,聞言微微點頭,溫柔又客氣地說道:“夢夫人請稍等,我安置好我的夫人,再幫您看看。”
“好的,好的。”
鏡水緣沒想到自己這副模樣竟然也被認了出來,局促地走到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死寂的臉上又燃起一絲絲希望。
淩幸也跟著過去坐下,又拿出溫熱的靈泉水給她喝,“你叫夢夫人?你的夫君呢?”
“我叫鏡水緣,夫君是夢家族長夢中淚,所以大家都叫我夢夫人。”
鏡水緣不好意思地攏攏淩亂的頭發,“我聽說了一種可能救我孩子的方法,就瞞著夫君偷偷跑出來了。”
“啊?那你夫君肯定正在焦急地四處找你呢?”淩幸臉上閃現一抹擔憂。
鏡水緣低頭看著手中的水囊,默默點頭。
本來這次方法再度失敗後,鏡水緣就已經放棄了所有希望,準備發送信號讓丈夫來接自己回家,等待所剩不多的壽命過完,然後安詳地帶著腹中的孩子死去。
她抬頭看了眼冷傲天,緊張地捏著手中的水囊,心裏十分忐忑。
淩幸幫她拔開水囊的塞子,喂了她幾口靈泉水,然後拿出一柄梳子,笑嘻嘻地說道:“你夫君隨時可能過來找你呢。我給你梳梳頭吧?”
鏡水緣摸摸自己淩亂的頭發,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好啊,謝謝你了。”
淩幸咧開嘴笑了笑,站起來將她夾雜著無數白絲的頭發解開,用梳子一點一點慢慢梳順,嘴裏老成地嘮叨道:“夢夫人,下次你再出來,可千萬帶著夫君一起,不然一個人多危險啊。”
鏡水緣嘴角無奈地撇了撇,她如今時日無多,恐怕是沒有再出來的機會了。
梳子散發著點點靈光,每從上到下梳一次,鏡水緣頭上白發就會變烏幾根,但鏡水緣渾然沒有感覺。
淩幸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說道:“我就從來不離開我夫君,半天都不想離開。”
她嘴角甜蜜地揚起,扭頭去看冷傲天時,剛好跟對方投過來的真情實意的目光交彙在一起。
兩人相視,甜蜜一笑。
冷傲天已經手腳麻利地搭好了兩頂帳篷,裏麵各種擺設一應俱全,門口放著兩張寬大的躺椅,還升起一頓篝火,架子上掛著一隻鍋,鍋裏的靈泉水已經燒開,沸騰的蒸汽呼嚕嚕往上冒。
旁邊的河水靜靜流淌,他走向那根翠綠的魚竿,提著魚線把十幾條透明銀魚放在河水裏涮一涮,本來安靜的銀魚重新散發了活力,不住在水裏撲騰。
可惜,它們的撲騰是無用功,細細的魚線穿過它們的魚鰓,它們完全掙脫不得,僅僅攪得河水水花四濺。
“天哥,我們今天吃魚嗎?”
淩幸眼睛亮亮地,看著魚線上的銀魚忍不住咽口水。
冷傲天笑著點頭往篝火旁走,摘了十條銀魚丟進鍋裏,將僅剩幾條銀魚的魚竿重新插在旁邊的地上,“今天給兩位夫人補一補身體。改天我再抓一些回去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