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他尋找光明。”這句話出自顧成的《一代人》。
臨近暑假的一段時間裏,穆風的那雙眼睛也在四下地尋找。
不過,他並沒有如顧城所說的那樣去尋找光明,而是在尋找謎一般的童茗,尋找那道讓他記憶深切的倩影。
那次,在銀杏酒樓時,謝不凡曾說穆風是一個情種,是一個嘴上抹了蜜的情種。
或許這話不假,但穆風卻不是一個情場老手,若說他在情場上是個菜鳥,也不為過。
他的確招女孩子喜歡,但學習也確實占據了他大部分的萌動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研究女人。
不下流是他做人的根本,而到目前為止,風流也隻是說說而已,從沒有過實際的行動。
不可否認,童茗很漂亮,很嫵媚,很迷人,卻也非常讓人琢磨不透。
那次,在操場上畫了七個圓的聊天後,錄像廳女孩又消失了。穆風也曾主動去宿舍樓找過,卻始終沒有見到童茗。
不過,童茗的這次消失,不僅沒有從穆風的心裏抹去,反倒是加深了穆風對她的好奇感,又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想念。
故此,穆風有了一個新習慣。
每次行走在校園裏時,他都會四下張望,試圖尋找那個身影。
“木頭,我發現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宿舍內,劉強神秘兮兮地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穆風,擠坐在了床邊。
通常,當劉強問出“你想不想知道”的時候,就表明他的大肚子裝不住這個秘密了,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程度。
“噢!說來聽聽。”穆風放下了手中的書,故作好奇地跟了一句。
有逗哏就一定要有捧哏,缺一不可,否則多沒意思呀!
穆風了解自己的好兄弟,知道必須要在關鍵的時候把話遞上,這樣才叫默契。
“你也知道,咱們電影院不是有個廁所嘛,那個窗戶能跳進去,還不能被發現。”
劉強抖了抖眉毛:“怎麼樣?去看免費電影?”
望著劉強一臉得意的表情,穆風將手中的書蓋在了臉上。
半晌,悶悶地聲音才從書下傳出來:“劉胖子,咱們都什麼身價啦!有必要去在乎那三五塊錢嗎?”
其實,穆風的話也沒有說錯。
六月末,四川長虹上衝到了28元,隨後在7月3號進行了10送6的送股。
加上後來買進的四千股,穆風的賬戶中持有的股票數量達到了一萬四千股。
持倉成本也從最初的9.30元,降到了6.3元的位置。以當前除權價格來算,賬麵收益達到了十九萬。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與那些月工資不足千元的人相比,即便不吃不喝,他們也需要十幾年才能存下這些錢。
“你這個人,怎麼老喜歡用金錢來衡量社會主義的發展?這根本就不是多少身價的事。”
劉強拿開穆風臉上的書,一臉正色地開導。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不去試一下,怎麼能懂得實踐中的快樂?”
“走吧兄弟,胖哥帶你去飛。”
劉強拉起了穆風,嬉鬧地離開了宿舍。
★★★
廁所的窗戶在電影院的西北角,被濃密的老槐樹林遮擋著,不是太高,卻需要費力地爬上去。
“胖子,能行嗎?”
穆風左右環顧,小心翼翼,有點像潛入敵營進行偵查的模樣,還有一種偷竊的感覺,讓他有些莫名地慌張。
“沒問題,我先上,別小瞧胖哥的本事。”
劉強挪動著肥胖的身體,穆風看著有些好笑,伸手托住那個厚墩墩的屁股,用力地朝上頂。
很快,劉強爬了上去,上半身也鑽進了窗戶。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自己胖哥的名號,整個人卡在了窗框上,如同一根粗肉*腸般進出不得。
“穆司令,推兄弟一把,卡住了。”
劉強的聲音從窗戶內傳了出來,有些急促。
或許是緊張,又或許是被窗框卡得難受,聲音裏竟然有些顫抖。
“早說讓你減肥,就是不聽,幹個偷雞摸狗的活都費事兒。”
穆風如同碎嘴般在下麵絮叨著,用力地推著,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慌張。
“你別廢話啦,我聽裏麵都開演了,再給點力......”
“幹什麼的?你要做撒子?”
不等劉強的話說完,穆風聽到一個男人的吼聲從廁所裏傳了出來,估計是電影院的管理人員。
穆風嚇得趕忙鬆開了手,蹲在草叢裏,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向上望著,望著橫在半空的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