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佛明願她發瘋了一樣要賣掉大寶他們,我一時失手,一棒槌好像打死她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老婆子,你別慌,咱先進屋找點東西將屍體裹起來拉去後院,等入夜了我拖去亂葬崗埋了,對外就說她忍受不了咱們家跑了!”
佛明願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瑟縮的老婦人,和老頭子對話的聲音。
她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子似有千斤重,腦門上傳來陣陣刺痛,令人暈眩。
那兩道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這樣行嗎?官府不會找上門吧?”婦人十分害怕問道。
老頭的聲音明顯鎮定一些,“咱們全家守口如瓶,以她原先的做派,也沒人會懷疑,反正她也不想留在咱們家,還想賣掉咱們的乖孫孫,這樣的毒婦留她作甚。”
夫妻倆商議著,隨後沒了聲音。
佛明願耳畔一直聽著動靜,突然沒了聲,索性坐起身,看著眼前的黃土胚房,破舊院落,驚得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鴨蛋。
這他麼什麼鬼地方?
她明明在辦公室寫論文,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做夢?
忽然,腦袋驟疼起來。
潮水般的記憶一股腦的鑽進她的腦海。
短短片刻,她仿佛經曆了一遍這具身體十六年來的悲歡喜怒,令她有些瞠目結舌。
原主也太壞了!!!
刁蠻任性、自私自利,目中無人還狂妄無腦,家道中落後嫁到容家,丈夫被充了壯丁後,就本性暴露,不敬公婆,虐待繼子繼女,欺辱兩個小姑子,在村裏引起一片罵名。
整個人,幾乎沒有一處優點,唯有長相還算是可圈可點。
佛明願整個人都懵住了。
真是同名不同命啊!
想她堂堂燕京大學考古學係教授,教書育人,為人正直,凡事講究道理,做了半輩子的慈善事業,竟然會在熬幾個通宵後,穿越到這麼一個極品毒婦的身上。
這……可真是諷刺至極。
或許老天爺就是看她太善良,才讓她來拯救這個世界“佛明願”的人生!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有錯改之。
佛明願長長歎了一口氣,捂著還流血的腦門,忽然眼前多了兩雙腳。
她一抬頭,拿著鐵鍬和草席的容老頭夫婦倆都傻住了。
容老頭還算鎮定。
容周氏尖叫一聲,“鬼呀!”便丟掉了手中的草席跑進屋裏。
佛明願有些尷尬,伸手欲要叫住她解釋。
破舊的院門被拍的砰砰作響。
“佛明願,快開門,人牙子我可給你帶過來了啊!”
院外傳來王媒婆的聲音,是原主約好的買主。
容老頭回過神,看著門口,又看著地上的佛明願,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拿著鐵鍬準備拍她,先弄暈再說。
佛明願看出他的意圖,趕忙阻止。
“公公,別打我,先把外麵的人打發走了,咱們再說家事如何?”
容老頭一聽,奇怪地盯著佛明願,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剛剛叫我公公?”
佛明願一愣,反問一句:“我,難道不該叫你公公?”
她腦中忽然閃過一段回憶,以前的原主從來不叫他們公婆,隻願意喊老太婆,老頭子,語氣還十分惡劣。
佛明願尬笑著想解釋,門拍的更加響了。
王媒婆不耐煩地催促:“有沒有人在家啊?佛明願,你誆老娘是不是?趕緊的開門。”
容老頭指著佛明願,“你先進屋,我去打發她們。”
佛明願趕緊點頭,她正愁不知道怎麼對付外麵的王媒婆和人牙子,趕忙爬起身,拍了拍塵土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