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菱明白瑜顏墨是個不喜歡在任何人麵前露出自己內心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她。
假如是兩個人你儂我儂之時,相互袒露心跡之時,他或許會對她說一些話,在她麵前敞開心扉。可是很明顯,兩個人才吵過架,各種不愉快,他卻沒能藏得住,全盤崩潰。對於瑜顏墨而言,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悅菱在看著他走出去之後,自己對自己說。
被單上還留著歡愛的氣息。
悅菱靜靜地縮回了她的春卷皮裏,這帶著瑜顏墨氣息的春卷皮。她靜靜地打量著這套休息室,這裏簡潔得來沒有半點人類的氣息。她側身,看到了櫃子上的照片。
一個父親帶著兩個寶寶的照片。
她伸過手來,帶著一種期盼和癡癡的表情,看著照片上的兩個寶寶。
小麥……還有一個是……
悅菱的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寶寶,”她把照片貼在心口,“媽咪好想你。”
她想要見到自己的寶寶,想得心都要碎了。這種思念,比在海島上的時候還要強烈。
悅菱被這種念想折磨得坐臥不安,她隻能起身,像在海島上時候那樣,用做各種閑事雜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把自己碎掉的衣服都收拾了,把瑜顏墨的辦公室也都收拾幹淨了。
那個咖啡杯,她看了看,最終還是扔了垃圾桶裏。
桌子上和地毯上都是血,悅菱便找來抹布和清潔液,仔細擦洗。
她全心全意地做著衛生,連瑜顏墨回來了都沒察覺。
瑜顏墨提著大包小包地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她,站著不動。
悅菱穿著他的睡袍,顯得空蕩而寬鬆。她蹲在地上擦拭地毯,每擦一下,睡袍的領口和袖子都隨之動蕩,似乎能看到裏麵隱隱的*。
瑜顏墨幾乎屏住呼吸。
直到現在,他看到她,依然有種似乎在夢裏,不敢相信的感覺。
倒是悅菱,換了個方向,立刻就看到了他。
一旦被悅菱發現,瑜顏墨就立刻提著東西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依然十分的冷硬,好像自己和悅菱之間,僅僅是相識的程度。
他把所有的袋子都往桌子上一放。
“試試,”他冰冷地說,“我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隨便拿了幾個尺寸的。”
悅菱默默地拿過袋子,往休息室裏走去。
她有些害怕瑜顏墨回跟過來。不過幸好,他仿佛沒這麼意思。或許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也不好跟過來。
悅菱打開袋子,其中一個裏麵全都是*。
她看著款式幾乎一樣但是大小不一的*,忍不住想要罵人。
真不知道瑜顏墨怎麼搞的,小的尺寸小得離譜,大的又大得誇張。難道他都不能大概猜得到她的尺寸嗎?
她記得在海島上,有次雅和京打賭,說京一定不知道女孩的尺寸,還說京如果說錯了她和悅菱的尺寸,就要娶悅菱。
結果京用淡淡的語氣,把雅和悅菱的尺寸全都準確無誤地報了出來。
把雅和悅菱當場都嚇煞了。
悅菱覺得既然京隻用眼睛,就能丈量出她的尺寸,瑜顏墨好歹也是用手量過的,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誰知道他居然亂買一氣,簡直是讓她鬱悶了。
悅菱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尺寸,又找了一下外套。
謝天謝地,外套和裙子的尺寸剛剛好。
她就納悶了,瑜顏墨外衣都能挑選得剛剛好,*怎麼會這樣胡亂買呢?
她哪裏知道,瑜顏墨從沒進過*店,進去之後,隻能霸氣地指著幾款相鄰的*,冷若冰霜地來一句:“所有尺寸給我打包。”
他哪裏可能精挑細選。
再說了,他對於女人的三圍,幾乎從沒有研究過。既沒有京那種平時刻意培養的敏銳,也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能舍得邁進*店,已經是突破極限了。
悅菱更不知道,其實她所有的尺寸,瑜顏墨都是記得的。當初在美國,他還給她買過從裏到外的衣服。
可是這次一別回來,瑜顏墨很明顯的發現,悅菱的尺寸和從前不一樣了。
外麵看上去差別不太大,但是一上手,已經明顯不同了。
悅菱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女孩子了。現如今再帶她去海邊穿比基尼,瑜顏墨已經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女人會不會被其他男人偷瞄了。畢竟她的前後曲線都已經有些壯觀了,自己享用起來雖然很過癮舒服,但是被別人覬覦,總歸是件膈應的事。
悅菱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瑜顏墨原本很明顯一直在等她出來,一看到她,卻又立刻轉開了目光。
“樓下有家不錯的餐廳,要不要去隨便吃點什麼?”他問她。
悅菱猶豫了一下:“好吧……”
她確實餓得心慌慌了,從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還過分勞累運動。
墨鏡還在包裏,沒碎,悅菱摸出來戴上,和瑜顏墨一同下樓去吃午飯。
兩個人始終隔著一定的距離,過分的親密交融之後,卻又如此的刻意疏遠,使得整個氣氛都怪怪的。
到樓下大廳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員工。
但僅有的前台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瑜總和他身邊的女人。
早上秘書和助理下來的時候,整個集團都知道了。瑜家二公子帶來了一個女人,總裁大人一把拉過拽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大家沒人敢來打探,但心裏早已經猜想了各種版本了。
此時前台見瑜大公子和悅菱的距離十分疏遠,而總裁大人的表情也十分冷淡生硬,便也看不出來什麼端倪,隻能作罷。
悅菱跟著瑜顏墨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餐。瑜顏墨不說話,她也不說話,想要問寶寶怎麼樣,想要懇求見上他們一麵,可是每每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