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汽車的車主氣勢洶洶地從車上下來,對著瑜顏墨吼道:“你瘋了,不要命啦!”
瑜顏墨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揪住了車主的衣領,將他撂倒在地。然後他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室,在車主的膛目結舌之中踩下了油門。
“司機,全速行駛。”水木雅冷聲命令,“你要敢讓他追上來,這個月的工資扣光!”
司機連聲諾諾,把油門踩到底。
可是沒過一會兒,瑜顏墨已經追了上來。他把一路擦掛碾壓,很快就並排到了保姆車的旁邊。
他把車窗搖了下來。
“悅菱!悅菱——”他依然對著保姆車吼著,“你下車!你下來!”
車內的悅菱仿佛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隻看著前方。而她身旁的水木雅,嘴角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
“千萬不要去看他,也不要下車。”她命令女兒道,“做錯事情的人是他。你現在就這麼下去了,以後他要再犯了什麼錯,你還有什麼資格教訓他?就這樣一次,要給足他教訓。”
悅菱有些無奈地看了水木雅一眼:“媽……”
水木雅立刻瞪了她一眼:“別跟我說他不是那種人,也別說他不會犯錯什麼的。男人這種東西,就是要收拾著走!”
悅菱不說話了。
旁邊的水木華堂也不說話
雅姨媽的手腕,如今他算是見識到了……他就沒搞懂了,姨媽這麼精明強幹的女人,當初到底是怎麼著了道的?
前方是紅燈,司機有些猶豫,雅立刻狠聲命令:“給我闖!”
為了工資,司機大叔一個油門下去,沒想到旁邊的瑜顏墨依然緊追不舍,連一旁的路杆都撞翻了。。
“看到了吧?”雅瞥了悅菱一眼,“你選的這個男人,比你老媽還要狠。你如果不跟你媽我學著點,以後指不定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今天拿出這種勢頭來追你,明天說不定也會拿出這種勢頭來甩了你。”
悅菱低聲地:“顏墨不會的……”
水木雅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也許會,也許不會。總之媽媽希望你清楚的記住一件事。並不是因為你有多特別,他才會這麼不要命的來追你。而是這個男人,就是這種特性。他對於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都是會下狠心拚全力的。他並不是因為你才變成這個樣子,而隻是你恰恰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悅菱無言:“媽……你能別把我比作東西好嗎?”
水木雅眼一瞪:“難道你不是東西?”
一旁的水木華堂忍不住笑出了聲。
雅立刻看了他一眼:“小堂也是男人了。小堂來說說,我剛剛說得對不對?”
水木華堂笑道:“姨媽說得一點錯都沒有。瑜顏墨的本質就是那樣,隻是恰好他愛上悅菱而已。如果他愛上別的女人,一樣會這樣……不過,我覺得他大抵是不會愛上其他女人的。”
“如果換做你,你也愛悅菱,你會不會跟他一樣?”雅斜著水木華堂。
水木華堂倒沒有因為雅問得這麼直接而感到尷尬,他隻是淡淡笑了笑:“我和他處事方式和都不同。但是我對於自己所想要的東西,一向也是不擇手段的。如果哪個女人因為我的執著而感動,那也蠻傻的。”
悅菱汗。
老媽、表哥,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理智?
按照他們的說法,越是執著為愛的人,反而越是自私……她忍不住想要去看外麵那輛車,瑜顏墨沒有再喊了,他現在隻是用他那黑得可怕的眼眸一直盯著車內。
他看到車內水木雅和水木華堂在談笑風生,悅菱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他妒忌,他著急,他隻想要立即和悅菱麵對麵,他想要抱住她,想要吻她,想要狠狠壓住她。這三年,他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對世間任何的人或者事都再沒有渴望。
可是當他再度見到她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沒有情感。隻是所有的情感都被冰凍,然而悅菱是打開這座冰庫唯一的鑰匙。
她的出現讓他的冰山融化,所有的洪水都湧了出來,然而水木雅這座堤埂卻牢牢地堵住了洪水,巨大的壓力和衝動幾乎要毀掉了他僅存的理智。
保姆車毫無疑問地朝著夔龍湖開去。
等到了水木家的大宅前,大門打開,保姆車便飛速的開了進去。
大門徐徐關上,而這時候瑜顏墨已經跟了上來,他猛的一踩油門,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門居然被他撞開了。
悅菱和雅坐在車內,隻感到車身震了一下,然後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啊!”母女倆都大叫起來,而水木華堂急忙張開手臂,將她們兩人護在身下。
隻見原本牢不可破的大門被撞飛的一扇,恰好飛到了保姆車上,把保姆車都撞得偏了過去。而瑜顏墨開的原本就是一輛不怎麼的車,頓時斜斜地朝一邊柱頭上撞了過去。
隻聽到嗙的一聲,車內的安全氣囊彈開,車頭都被撞得凹了進去。
水木雅嚇得尖叫:“混小子!陪我的財產損失!”
悅菱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她顧不上許多,忙推開已經變形的車門,跑了下去。
瑜顏墨也在車內,用腳踢著車門。小車的門已經扭曲了,根本打不開。
悅菱看到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他的臉色也十分蒼白。她禁不住嚇得失聲驚叫:“快來人!來人把他救出來。”
宅子裏已經出來了一堆人,他們有人拿著工具,有人拿著滅火器,什麼都不說,先對著兩輛車以及油箱噴了一通幹粉和泡沫。有人拿著電鋸,把車門鋸開,把瑜顏墨拉了出來。
瑜顏墨出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推開想來扶住他的人,直直地朝著悅菱走過去。
悅菱看著他,嚇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