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雅又歎口氣。
她就是看不得自己女兒受一點氣。想起來悅菱從繈褓時就被壞人陷害,母女分別這麼多年,其間受的苦,真不是人能忍的。
瑜家和王家的婚禮在本市最大的一所教堂舉行,但卻並不是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一所。王欣蕊很想到那家去舉行,可是瑜顏墨堅決不同意。
王欣蕊多方打聽原因,才知道原來當初瑜顏墨和發妻就是在那裏舉行的婚禮。她心裏十分的妒忌,可是想到自己要和一個死人吃醋,也未免太沒有風度了。所以才勉強同意在現在這所教堂舉行。
原本瑜顏墨不打算鋪張。
但是王家嫁女,自然是必須要昭告天下。所以連s國最大的電視媒體都已經來了。甚至電視台還出動了直升機,對屆時的婚禮隊伍進行航拍,整個國家都會直播這場婚禮。也可謂是一場盛世了。
所有報紙的頭條都是:【強強聯手:全球最年輕船王將娶總統之女!】
浩浩蕩蕩的婚車在c市繞了整整三圈,這才駛入了教堂。
瑜顏墨等候在教堂內的通道上,看著副總統挽著自己的女兒,在婚禮進行曲中走向了他。
王欣蕊的頭披厚重,薄紗後的容顏若隱若現。
瑜顏墨看著那張朦朧的臉,他腦海裏想到的是另一張笑靨如花的麵容。他想到了他們那場隱秘、匆促、瘋狂而緊張的婚禮,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他最珍貴的回憶。
可是現在,他卻必須迎娶別的女人。
他不是瞎子,知道王欣蕊也算是個美女了,整沒整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看上去也很賞心悅目。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心裏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任何女人,每當她們靠近他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想到悅菱。然後他就會比較,怎麼比較,也會覺得她們比不上他的女人。
副總統把王欣蕊交到他的手中。
瑜顏墨幾乎是機械的,麵無表情地挽著這個女人前行。他能感覺到新娘在甜蜜地依偎著他的肩膀。
兩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能這麼親密地靠著他。
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的幸福和期待,可是外人的所有情感,碰到他的時候,都會被條件反射地彈回去。
瑜顏墨知道自己的心被冰凍,有一層厚厚的,無法突破的外殼。
他挽著新人,走到了神壇上。
神父慈祥地看著他們,他攤開聖經,先是詠頌了一段,然後神情莊重的問王欣蕊:“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這個男人,無論生老病死……”
王欣蕊的臉上泛著紅暈,她嬌羞地看了對麵的瑜顏墨一眼,然後開口道:“我願意……”
就在她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教堂的門突然嗙的一聲打開了。
一群聲音在門外響起來:“我們不願意!”
教堂裏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回過頭去,隻見教堂門口站了起碼十個孩子。這是個孩子,個子高高矮矮不齊,穿著也是各異,但最讓人驚悚的是,他們的膚色都不一樣。
黑白黃紅,幾乎占全了地球上所有的人種。
門剛剛一打開,這群孩子就像脫韁了的野馬似的,全都往神壇上衝過去。
一邊衝著,一邊大喊著:“媽咪!媽咪!”
整個教堂裏的人都震驚了,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
隻見這群孩子一衝上神壇,紛紛去抱王欣蕊,一邊抱一邊大喊媽咪。
王欣蕊頓時又驚又慌,她尖叫起來:“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副總統和王家的人也慌亂了起來。他們忙吆喝著保鏢要上前把這些孩子拖開。可是這群孩子大多機靈又野蠻,被碰一下就大喊大叫。
有的在叫:“不要把我和我的媽咪分開!”
有的扯著王欣蕊的婚紗:“媽咪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和爸比!”
還有的一邊大哭一邊把鼻涕往王欣蕊的頭披上擦:“媽咪,我都三天沒吃飯了,媽咪你太狠心了嗚嗚……”
有個孩子被拖開了,正巧那個保鏢站在副總統的身旁,那孩子可勁的踢腿,恰好踢到了副總統。副總統忙用手抓住他的腿,這下那個孩子立刻喊起來:“大人欺負小孩了!大人欺負小孩了!”
他這一喊,其他孩子都跟著一起喊:“副總統打人了,副總統打小孩!副總統不要臉。”
有個孩子從所有保鏢的包圍中爬了出來,他一看到有個記者正舉著攝像機,忙跑過去,對著攝像頭擺著個大頭,認真地說:“我的媽咪叫王欣蕊,是國家副總統的女兒。她和我的爸比私奔生了我,可是副總統嫌棄我爸比窮,把我的爸比打死了,搶回了媽咪,所以我就是個孤兒了。”
王家有人看到這一幕,見那記者攝得十分認真,忙怒氣衝衝地上前去擋鏡頭。
這名記者好不容易抓住一個頭條勁爆一手信息,哪裏肯罷休,把鏡頭甩開。王家人惱怒,想去奪攝像機,結果一來二去的,就和那個記者打了起來。
那孩子見這件出事,又跑去找其他記者告狀:“王家人打記者了,王家要抹掉事實真相,一手遮天!”
婚禮上的記者不少,全都一窩蜂的去聲援自己的同行。
沒一會兒,王家的人就和記者打成了一片。王家人驕橫跋扈慣了,哪裏把小記者放在眼裏,個個出口威脅:“你們要敢播放這些,信不信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豈料這些記者都自詡文人有骨氣,一個二個都梗著脖子回罵:“你們王家要一手遮天嗎?你們王家想要毀屍滅跡嗎?真相是不會屈服的!”
另一邊,王欣蕊已經哭得妝容花亂,她頭披也掉了,頭發也散亂不堪,漂亮的婚紗上麵全都是黑乎乎的手掌印,也被扯成了一段一段。
保鏢隻要稍稍碰一下一個孩子,所有孩子就都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