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財團的大廈:“她在裏麵,貌似失蹤還是迷路了。”
她話還沒說完,水木華堂已經拉起她,快步往財團奔過去。悅菱跟著水木華堂小跑,在保安驚異的目光之中進了大廳。
剛剛一進去,就看到前台小姐圍成了一個圈,聽到圈裏麵一個女人悲戚的哭聲:“你們大財團的前台很了不起嗎?我一個送奶茶的就很卑微嗎?是你們點的奶茶,可是你們居然不準我進去送……”
悅菱一聽這個聲音,汗就滴下來了。
水木華堂卻已經衝了過去。
他還沒說什麼,就聽到一位前台小姐譏諷地對水木雅說:“你不是我們堂少的親戚嗎?你不是要當堂少的丈母娘嗎?有本事自己進去啊,還需要我們給你刷什麼卡?”
水木雅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無比地提著奶茶袋:“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嗚嗚嗚……”
悅菱滿頭黑線:“媽……”
她真想讓水木雅別演戲了。
水木華堂卻已經一把推開擋路的前台。
“姨媽!”他一下子衝進去,一把就抱住了水木雅嬌弱的身子。
“姨媽,你幹什麼?”他立刻又放開了水木雅,搶過她手裏的奶茶,全都扔到了地上。
在所有前台震驚的表情中,水木雅一把抓住了水木華堂的手臂:“小堂,你終於來了,姨媽好可憐啊……”
悅菱無言地看著淚光盈盈的水木雅:“媽,別鬧了……”
不用猜她都知道,水木雅一定是躲在財團外麵,等水木華堂出來了,這才進來的。而且前台小姐未必一開始就不願意給她刷卡,一定是她故意下套,激怒了她們,才演出了這一幕。
她想要把水木華堂和水木雅先拉開,再揭穿老媽的詭計。
可是再一看水木華堂,就已經知道太晚了……
隻見水木華堂頃刻間殺氣滿溢,他那幾乎從未染墨的眸子此刻帶著一種令人發抖的寒光,一一注視著所有的前台。
“你們都對她做了什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前台小姐已經集體嚇尿了。
誰能想得到,這個神叨叨的女人,居然真的是堂少的姨媽。一想到剛才對她的羞辱,還有堂少已經聽到了多少對話,好幾個前台小姐已經雙腿發軟地坐了下去。
水木雅瑟瑟發抖地躲在水木華堂的手臂後麵,然後,毫無違和感地給悅菱做了個鬼臉。
悅菱忍無可忍:“媽!”
可是水木華堂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喊聲,他帶著一種可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著地上的前台小姐們:“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吧?”
雖然悅菱也知道這些前台小姐都是些趨炎附勢的性子,但一想到老媽居然就這樣接小堂的手讓她們全都失業了,也覺得老媽實在太狠了點。
不過……如果這些前台小姐不那麼狗眼看人低的話,能在一開始就好好履行自己前台的職責,而不是吃小堂的飛醋,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小堂,”水木雅絕不會給悅菱揭穿自己的機會,她一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立刻拉過水木華堂,“讓姨媽好好看看你。”
水木華堂帶著陽光般溫暖的微笑,站在水木雅麵前,像個真正的兒子那樣,讓她打量著自己。
水木雅無限溫柔地撫摸著水木華堂的臉龐:“一晃眼,小男孩都長這麼大啦……”
水木華堂抓住了水木雅的手,深深地喊了她一聲:“姨媽……”
悅菱在一旁,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實在覺得水木華堂應該把姨字去掉,直接喊媽就對了。
“喂,不許吃醋!”水木雅一瞥到悅菱的表情,立刻指著她喊道。
悅菱嘖嘖著:“你想我吃醋還沒門呢,好了好了,最好帶著你家小堂一邊去。我還有我的事兒沒完了,媽您慢慢玩啊,玩好啊,女兒忙自己的事去了。”
“悅菱,你去哪兒?”看到她想要離開,水木華堂上前問她道。
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當然也想和水木雅說。闊別三年,生死重逢,他想知道她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經曆了什麼,最讓他覺得無法接受的幸福是,水木雅居然還活著。
這麼幸福,他反而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了。因而看起來倒是冷靜得很。
悅菱看了水木華堂一眼,又看了雅一眼,她眨了下眼睛:“我當然是回瑜家去啦。我也準備裝成小女傭,嚇一嚇瑜顏墨。”
“你先洗個澡再說吧,”雅無限鄙夷地看著悅菱,“就你這髒兮兮的樣子,也不怕你家寶寶嫌棄……不對,你的寶寶就是我的孫子,等等,我要跟你一起去!”
“那快點呀,走啊。”悅菱招著手。
水木雅立刻放開了水木華堂,上前去挽住了悅菱的手臂。去見寶貝孫子,這麼好玩的遊戲,怎麼能落下了她呢。
母女倆風風火火的,說走就要走,倒是把白白激動而不能言表的水木華堂晾在了一邊。
“等等!”見水木雅和悅菱說起來就要走,水木華堂急忙叫住了她們。
“對啊,”水木雅拍了女兒一巴掌,“我們都回家了,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水木華堂聽水木雅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水木雅立即回頭看著他:“小堂,趕快給我們派個車,再派二十個保鏢……不過要隱蔽,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我和悅菱要先潛入瑜家打探一下情況再說。如果瑜顏墨表現不合格,有什麼小三小四的,我就要把我的孫子抱走!”
水木華堂愣了一愣。
這姨媽……好像和印象中溫婉典雅的有些不同呢。
不過他立刻從愣神裏恢複過來。
“不用去打探情況,我這裏就有,”他說到這句話,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瑜顏墨明天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