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我要開棺驗DNA(2 / 3)

水木華堂說得沒錯,悅菱確實還在水木家。

至少,她的手機還在水木家。

瑜顏墨剛才撥打過她的手機,提示已經關機。但這並不能阻擾它定時發出定位信號。

定位芯片是智能的,平時關機狀態下是不會發出信號的,可是如果瑜顏墨想知道它在那裏,可以主動發出信號,激活它。

他看著手中的定位儀,那個微弱的閃光小點,顯示著……手機是在夔龍湖的位置。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麼弱的信號……不是在某些隔絕信號的密室,就是在……地下。

汽車飛一般的駛向水木家。

這是瑜顏墨生平第一次踏入夔龍湖。

水木華堂就在水木家的客廳裏等著他。瑜顏墨隻消第一眼,就能看出這整座宅子,大到布局、朝向、方位,小到擺件、窗戶和門的位置都是極其講究風水的。

夔龍湖這個地方,以前他隻在衛星地圖上看到過。

知道它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但也是一塊極凶之地。

水木家如今三代人的命運,大富大貴中隱藏著無限凶險,無不說明了這個問題。

他和水木華堂開場,就淺淺地提到了這個話題。

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們第二次聯手了。第一次是因為悅菱被電鰻擄走,他們一起去營救。而這一次,也是為了悅菱,水火不容的仇敵再次站到了同一陣線。

“我不知道你聽說那個傳聞沒有,”水木華堂聽到了瑜顏墨對於夔龍湖風水上的見地,回答他道,“除了我們水木家的正宗血統,是沒有人能壓得住下麵這顆龍頭的。”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說到下麵的時候,手指指了指地麵。

“外公的氣數已經盡了,我如今是相信了。而悅菱又沒有正式入主水木家……”他沒有說下去了。

這個家族已經要完了。

人丁越來越稀少,並且從水木罡那代開始,就是獨子。而夫人偏偏又沒有生育。後來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卻又是一個女孩子。

而雅非但沒有正式的嫁人成家,反倒未婚先孕,生的也是一個女孩不說,這個女孩的命運,還如此的多舛無常。

瑜顏墨靜默了片刻,他鷹一樣的眼神,仿佛要把水木華堂所有的想法和思索全部洞穿。

最終,他悠悠地說道:“你相信悅菱還在水木家。”

“我有所有時段的監控。”水木華堂說到這話時,眼中如同死神一般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過,“我雖然比不上外公,但是也是這個家的人。”聽瑜顏墨的話,似乎在質疑他的判斷。

“你媽媽呢?”瑜顏墨又問,似乎並沒有被水木華堂威脅的目光所震懾。

“她已經走了。”水木華堂說得很隱晦,同時眼中不悅的程度增加了。

“法醫鑒定過了嗎?”瑜顏墨的問題無禮而霸道,“她火化了嗎?下葬了嗎?你親眼所見?”

“我親眼所見,”水木華堂的臉上,顯出一個陰冷的笑,他極度不悅的時候,反而會笑,“她的屍體,她進入焚化爐,她的骨灰盒,是我捧著去家族的墓園的。”

瑜顏墨嘴角斜了一下,他從沒有懼怕過水木華堂一分一毫,哪怕他現在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都會張開大口把利牙刺入他的咽喉,他也自信有足夠的能力應對。這種時刻,不管悅菱是多麼著急的等待救援,也不管他的心中是如何的焚燒如火,他也不能有絲毫的錯亂……

任何一步的錯失,不但有可能失去拯救悅菱的機會,還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瑜顏墨知道自己此刻的境地十分的凶險。

非但如此,水木華堂的境地也同樣凶險。

這個道理,他們二人皆是明白。

不過,要放下彼此的成見,完全成為戰友,依然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困難。

共同戰鬥的時候,任何一點微小的分歧,也會成為兩個人內鬥的導火索,瑜顏墨想知道自己和水木華堂可以坦誠相對到什麼地步。

是否可以共享信息,是否可以彼此短暫信任,把最脆弱的後背交給對方。

此時,他的身子,微微前向傾了傾。不管是要出手襲擊獵物的時刻,還是要主動言和的時候,他都會這種微笑的肢體語言。

水木華堂的眉間動了動,他察覺到了瑜顏墨接下來有可能會有所舉動。

他靜坐在原地,手指卻下意識地彎向了自己的袖子。

瑜顏墨的眼神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動作,他帶著一種明顯輕蔑的表情看了一下水木華堂的手腕。

“哈哈哈……”水木華堂突然仰起頭,大笑了起來。

他另一隻手伸入自己的袖中,取出了那把致命的小刀。一把把它扔在了瑜顏墨的麵前。

“說吧,瑜大公子要說什麼?”

瑜顏墨的臉色立刻冷下來,帶著一種勢在必得地命令口吻:“我要開棺驗dna。我要確定這一切是誰幹的。”

水木華堂再次穩得住,聽到如此令人錯愕的要求,也是當即皺起了眉頭。

“你懷疑我母親是幕後凶手?”

“是。”瑜顏墨的回答擲地有聲。

“除了她這個死人,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作案的手法、時間、方式、動機,以及能瞞天過海的本領,除了在水木家生活了幾十年的水木芳,瑜顏墨真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水木華堂目光可怖地盯著地麵,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用說什麼理由,”他的神情,第一次如他的內心般可怕,“你所有能想到的,我也都想到了,但是我不能容許別人侮辱我死去的母親。她是我唯一真正的親人。”

“如果是她呢?”瑜顏墨不論水木華堂此刻周身散發怎麼樣的殺氣,隻是陰沉地反問。

“我就親手殺了她。”水木華堂抬起眼。

他眼中的神色,讓瑜顏墨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在我心中,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水木華堂的嘴角,是一個殘忍的笑,“如果她還活著,並且還做了這些事。那麼我就讓她死去,當成她從沒有做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