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水木華堂出生,常天令早逝,她都不能有絲毫的釋懷。因為常天令離開c市之後,每一次和她的見麵,都是帶著對水木雅的思念,他甚至有時候會錯把她叫成雅。
做一個沒有尊嚴的替身,這對於女人而言,是最大的恥辱。
悅菱知道,女人的妒忌,是有多麼可怕……它會焚毀一切正常的理智,隻剩下瘋狂的火焰。
“我問你,”她看著水木芳扭曲的臉,“當年媽媽生下我時的縱火案,是不是你幹的?”
水木芳仰頭笑了一聲:“那是她的報應,跟我有什麼關係?”
悅菱厲聲指著她:“你就是子規!”
水木芳原本正得意地笑著,聽到這句話倒是臉色一變。
“我不是。”她正色道,“你媽媽得罪的人太多,子規隻是她的另一個仇人而已。”
“那你也是她的同黨,是她的爪牙,黎翊哥哥被下毒,馮老師的爆炸案,還有那個保姆王媽的死,都和你脫不了幹係!”悅菱一口氣說道。
“這些事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水木芳激動地反駁,“我在水木家,一舉一動都受到爸爸的監視,怎麼可能幹下那些大事?”
“可是你在她的洗護用品裏下了毒,導致她精神失常,後來還想用同樣的計謀陷害我,這個不假吧?”悅菱緊接著指控道,不給水木芳喘息的機會。
水木芳愣了一下,這次倒是誠實的回答:“那倒是。做這種事倒是很方便,不過,難道不是你們母女倆天生該被報應嗎?”
她接著狂笑了一聲:“現在讓你知道這些也沒什麼了。我在水木家住了幾十年,怎麼可能沒點心腹手下?隻是你外公氣場太強,那些膿包們很多事都不敢做,否則的話,輪不到子規動手,我就要你們母女倆喪命。”
悅菱見她如此張狂,內心又怒又鄙夷。
“你除了殺人,什麼也得不到。得不到愛情,得不到親情,甚至連你想要的財產都得不到!”
水木芳低下頭來,她的眼神惡毒:“以前我會以為我得不到。但是現在可不一定了。至少財產,我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外公說了,所有水木家的財產要捐獻給慈善,財團股份要悉數賣掉。”悅菱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水木芳的臉色變樣。
“你滿口胡言!爸爸那種人,怎麼舍得把百年基業拱手讓人?”水木芳一聽悅菱的說法,心中也有些慌,但她實在拿不準悅菱話的真假。這姑娘,不騙人的時候根本沒辦法說謊,一旦想要騙人,則是神仙也聽不出她口中的虛實。
她接著卻又自負地笑道:“不過也沒什麼關係,隻要你交出遺囑,並且當著律師的麵重新把所有財產都轉交給我,那就好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遺囑,早告訴過你了,”悅菱癟了癟嘴,不屑地,“你非要我弄什麼出來,也不可能,除非你讓外公親自把財產給你。”
“少騙我了,”水木芳高傲地偏了一下頭,“你不說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真話。”
悅菱聽她這麼說,稍稍有些緊張,不由得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她怕水木芳要拿孩子要挾她。不過,水木芳倒好像沒這個打算。
她對手下揮手:“去把吐真劑拿來,給她打一針,我看她還說不說。”
“你要給我打什麼?”悅菱聽到水木芳說什麼吐真劑,把自己的肚子護得更緊了,那什麼藥劑,會不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寶寶啊?
水木芳見她露出害怕的神色,不由得十分得意:“怕了吧?你如果現在說出實話,我還可以放過你一馬。那什麼化學的藥劑,一針下去,我可不保證你的孩子還健康活著。”
悅菱聽到如此明顯張狂的威脅,卻是激發出了她骨子裏的反抗精神,她把胸膛一挺:“我和寶寶都會勇敢的,不會怕你什麼藥劑!有什麼就放馬過來!你看能不能從我這裏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水木芳見悅菱居然這麼有骨氣和勇敢,心中更恨。
“拿吐真劑過來!”她厲聲命令手下。
手下已經拿著托盤過來了,裏麵有兩支裝好藥的針劑。
水木芳舉起針,惡毒凶險地看著悅菱:“你說不說!”
“不說!”悅菱抱著肚子,對水木芳鏗鏘有力的回答。
“好,那我就讓你不說!”水木芳說完這句話,一步上前,抓住了悅菱的胳膊,一針就紮了下去。
悅菱忍著痛,一動不動。
她知道躲閃是沒有用的,她現在被水木芳囚禁,這裏都是她的人,除了硬生生受下這支針,她別無選擇。
外公之前的話還響在她的耳邊。
乖孫女兒……我把家族的武器交到你手裏,你要用它保護你的愛人,你的孩子,你的家族……
“我不會說的……”針劑似乎起作用了,悅菱隻感到自己飄乎乎的,忍不住想要說話。
“說,遺產在哪裏?名單在哪裏?”水木芳的臉像是被拉長了似的,變幻莫測,而她的聲音讓悅菱有種一吐而快的衝動。
就在她要張嘴的時候,柳清葉的話突然響在了她的腦海裏。
“悅菱,你要勇敢。”
悅菱一張口,卻是對並不在這裏的柳清葉回答道:“醫生舅舅,我會勇敢的。”
水木芳聽她答非所問,不由愣了一下。
這種最新研製的吐真劑效果非常強勁,她親眼見過別人用來拷打受過特訓的特工。再是堅韌的人,也會在藥物的作用下被迫吐露真言。可是對悅菱,卻好像不湊用。
“你快說,遺產在哪裏,否則我再給你打一針!”水木芳威脅道。
悅菱隻低著頭,眼中透出堅毅的光:“我會勇敢的。”
水木芳一時發怒,又拿起盤子裏的另一隻針劑,給悅菱再度注射下去。
“快說!水木家罡的遺囑在哪兒,你外公臨終前對你說了什麼!”水木芳的聲音已經要嘶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