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華堂已經直起了身子,待悅菱完全站穩了,他也隔她有了些距離。
華堂的……所有的。#已屏蔽#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看過水木
臉一下子紅得像要透到骨子裏。
她想起來,在自己失憶的那段時間,對於男女之事的啟蒙教育,是水木華堂和常姐一起教給她的。
那時候,他yi絲不gua,站在她麵前,逼問她正確的“試卷答案”。
但那個時候,究竟是她還太幼稚,心智未開,還是水木華堂有意隱瞞,她並沒有覺得那樣的他,會給自己什麼樣的感覺。
反而是今天,他這麼明白的表現自己的心思,她突然覺得自己從此以後都無法再麵對他了。
他們之間不是兄妹,不是朋友,其實正是最尷尬的,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關係。
他說,寶寶,我想吻你,其實是非常含蓄和禮貌的說法,真正的想法,其實是,寶寶,我想……
那個字眼太粗俗,悅菱想都不敢想。
“小堂不愛常姐嗎?”悅菱盡量把眼光放到別處。
水木華堂重新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紅茶,他端起繡著玫瑰的茶杯,緩緩地把紅茶慢慢浸潤下咽喉,澆滅體內的一團火,這才淺淺笑道:“你怎麼會以為我喜歡她?”
他連愛字都換成了喜歡。
“因為好像小堂和常姐是……*。”悅菱不傻,常姐可以那麼自然而然和水木華堂一起在她麵前“教學”,肯定是有那一層關係的。
“我們不是。”水木華堂的聲音比方才還要更清脆了,似乎已經完全從方才的熱焰中平息了下來,“這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不過悅菱離這個女人遠點好。她是……”他聽了兩秒,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悅菱真相。
“是什麼?”悅菱好奇起來,在她看來,常姐不過是一個c市的名媛,身份地位都很高貴,而又十分理性美麗。
水木華堂站起來,湊到悅菱耳邊,聲音隻有她才能聽到。
“這件事我告訴悅菱,你要保密——常音和常楓一樣,都是中情局的特工……你能期待我和一個間諜有什麼真愛嗎?”
特工?
悅菱險些把這兩個字重複出來。
水木華堂又繼續道:“這個女人每次找我,或者幫我什麼,我都有拿資源和她交換。”
“外公知道嗎?”悅菱的眼中難掩驚異。看起來那麼溫和又善良的常姐居然有這麼複雜的身份。
“當然知道。”水木華堂答道,“我的行事基本都在外公的掌控和預料當中。外公也要利用常音做一些事,所以我才會和她攪一起。”
“那……”悅菱又遲疑了一下,“瑜顏墨知道嗎?”
水木華堂這次沉默了兩秒,這才答道:“我猜他是知道的。他不是上次和常天啟做過交易嗎?”
“為什麼和常……叔叔做過交易,就會知道?”悅菱差點跟著水木華堂叫常天啟了,但是想到那個穩重而和藹的男人,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敬意,還是改口叫叔叔了。
水木華堂略帶嘲諷的眼神睨了悅菱一眼,笑道:“瑜顏墨連這個都沒告訴你?”
悅菱反感地搖搖頭,和常家接觸的這個經曆,說起來真是很不愉快。水木華堂這一問,無疑又在提醒著悅菱,她和瑜顏墨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很多事情,他可以和常楓談,可以和常雪聊,但是都不會和她講。
水木華堂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告訴她道:“常天啟出任下議院議長之前,曾秘密出任中情局的局長。常楓和常音都是他的嫡係人員,對了,藍逆鱗也是。”
“啊,藍逆鱗!”說到這個名字,悅菱立刻想起當初在貨輪上時,打撈到的那具屍體,“他到底怎麼樣了?”
“被我殺死了。”事到如今,水木華堂也覺得沒有對悅菱隱瞞的價值了。
“為什麼……”悅菱隻覺得心涼了一下,不為藍逆鱗的死,而是為他那兩個兄弟。
“常家要斷臂,我隻是順手幫個忙而已。”水木華堂答得輕巧,“藍家的兄弟,對於常家而言,不過是養的棋子,必要時刻,可以隨意舍棄的。常天啟要這樣做,常音也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什麼話也不能說。”
聽到水木華堂的說法,悅菱的心中,不知不覺有一些寒。
“我也是一樣的呢。”水木華堂見了悅菱的神色,低頭對她輕言,“小堂對於水木家,其實也是棋子一樣的存在。外公培養我,不過是為了培養一個繼承他意誌的武器而已。如果我這個棋子有天不聽話,要做出忤逆的舉動,外公就會像常家毀了藍逆鱗那樣毀掉我的。”
話畢,兩個人對視了片刻。
“我不會讓外公毀掉你的。”悅菱輕聲說著,埋下了頭。
水木華堂不覺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手,悄悄道:“謝謝寶寶,你有這個心,我很開心了。”
“爸爸,你說華堂和悅菱能成嗎?”監控室裏,水木芳和水木華堂一起看著花園裏的一幕。
因為監視設備離水木華堂和悅菱有些遠,所以聽不清他們說什麼,隻是能看到他們在交談,還做了哪些動作。
方才見到水木華堂吻悅菱,水木罡和水木芳都著實有些高興,不過看起來,悅菱並不十分樂意。
“慢慢來。”水木罡回看了水木芳一眼,“當初要你懷著華堂,我要你嫁人,你還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要求別人,就要十全十美了嗎?”
水木芳急忙低下頭去。
她是水木家的養女。
少時,水木夫人對她也是極為疼愛的。不過後來有了水木雅,水木夫人雖然還是一視同仁,可水木罡自然就有了偏袒。
這麼多年,水木芳一直懂得如何見老爺子的眼色行事。她當然知道,悅菱對於如今的水木罡來說,是何等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