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你踏出這裏,再不是我瑜顏墨的女人(2 / 3)

常音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沒有錯,隻是他不能鬆口,不能讓步。

常音不見他回答,隻是略微歎口氣:“你有你的難處,我也知道。你和水木華堂一樣,都是不願意悅菱知道她自己是誰,對不對?可是,我認為今晚上悅菱是非來不可的。你內心一定認為水木華堂這種人,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都是自作自受。但悅菱不會這樣想,你既然愛她,就要處在她的位置上替她著想。”

瑜顏墨正在思考要不要回常音的話,突然覺得有人在拉著他的手,側臉一看,悅菱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雙眼裏盡是哀求。

“不行,她不能過來。”沒想到,一看到她的眼神,卻更堅定了瑜顏墨不能放她過去的決心。他有奇怪的直覺,如果今晚上放悅菱走,那麼……事情一定會朝著他無法收拾的局麵行進的。

悅菱氣得甩開了瑜顏墨的手:“我偏要走!”

瑜顏墨把手中的手機猛地往牆角一扔,一聲大響,摔得手機四分五裂:“你敢!”

悅菱嚇得往後一退。

她分明看到,這一刻,瑜顏墨的眼中是滿滿的殺意,他的臉色,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鐵青,他的雙手,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她撕成碎片,他周身的氣壓,令整個房間裏頓時陰雲密布。

這時候,旁邊的小房間裏,傳來哇的一聲哭聲。

“媽咪……爸比……”小麥被手機摔碎的聲音嚇醒了,大哭起來。

瑜顏墨聽到小麥的哭聲,眉不由動了動,他依然惡狠狠地看著悅菱,腳步卻往小麥的房間走去。

悅菱有些被嚇住了,一時腳軟,也沒能跟著上去。

不到兩秒,瑜顏墨抱著小麥過來了。

瑜顏墨讓小麥趴在他的肩上,輕輕拍著他的背:“不哭。”他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點,但說出的字也依然那麼生硬。

恰好這時候,悅菱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常音非同尋常的執著,一個電話又接一個電話的打過來:“悅菱,直升機已經在外麵了,你快點上去,直接過來吧。”

悅菱腦子裏有些亂,隻能隨口答著:“好。”

她上前去,摸了摸小麥的頭:“小麥乖乖,媽咪去……看看叔叔。”

“媽咪……”小麥忙轉過身子,去抱悅菱的脖子,那濕潤的小臉去蹭悅菱的臉。

悅菱隻覺得心中柔軟起來,連僵著臉的瑜顏墨眼光也動了動。哪怕小麥並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但在悅菱和瑜顏墨的眼中,他和自己的孩子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瑜顏墨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

他想說,悅菱你看在小麥的份上,不要走;你為了這個家,也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去見水木華堂……

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說。

因為這樣話,在沒有任何解釋和原因的情況下說出來,隻會讓悅菱覺得他小題大做,讓悅菱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不過是去見一下水木華堂,為什麼他要說得如此嚴重。

悅菱撫摸著小麥的背:“小堂叔叔生病了,媽咪去看望他,好不好?”

小麥聽到悅菱是要去見水木華堂,忙乖巧地點了一下頭:“小堂爸比勇敢,不怕打針。”水木華堂是第一個讓他叫爸比的人,所以一時半會兒,他也改不過口來。

可是對於瑜顏墨而說,心中無疑又加上一根刺。

悅菱放開了小麥,她不想看瑜顏墨,也不敢看他,隻是草草地說了一聲“我走了”。

說著便往門外走去。

瑜顏墨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突然才醒悟過來。

他立刻把小麥往地上一放,跟著追了出去。

水屋外麵,已經有常音派來的人在接悅菱,瑜顏墨眼見悅菱就要上車,急忙大叫了一聲“悅菱”,飛奔過去。

“悅菱,”麵對這悅菱驚駭的目光,瑜顏墨自知自己現在的樣子十分失態,但他依然開口,二十幾年第一次忍不住聲音發顫,“不要走……”

如果現在他身上有槍,他一定要槍指著自己的頭。

隻要她能留下,不要去看水木華堂,他什麼做得出來。

悅菱看著瑜顏墨,整整好幾秒,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讓她莫名感到心傷。可是,她聽說水木華堂要死了,如果這是最後一麵,她必須要去看他。

她隻能握住了瑜顏墨的手:“親愛的,我會速去速回的。”

瑜顏墨聽到她的安慰,咬了一下牙,從喉嚨裏發出模糊的聲音:“你不會……”

“你想多啦。”悅菱輕柔地說,“我隻去看一下小堂,常姐也在的。不會有事的,你要不放心,跟我一起去。”

瑜顏墨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放開了悅菱。

“你今晚要走了,就再不是我瑜顏墨的女人。”

他說出這句話,悅菱不由驚呆了。

有時候,人明明退讓一步,多一些理智,可以不讓事態繼續發展。可是人有時候,就是吞不下那口氣,無論如何,都要選擇任性……

就如瑜顏墨,明知道此刻說這種話,有多麼可笑,多麼不切實際。但是,心中的恨、妒忌、憤怒,也要逼得他把話說絕。

悅菱放開了他,也有些生氣地回他道:“那就不是吧!”

她表麵溫順,骨子裏也是異常的倔強,最討厭誰威脅她。

瑜顏墨一把抓住了悅菱的肩膀,帶著惡狠狠地語氣:“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是啊!”悅菱也氣憤地掙脫他的手,他手上的勁道很大,一瞬間就捏得她生疼,她賭氣似的大聲起來,“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就是想離開你!每天都在想!”

瑜顏墨嘩的一下揚起了手,帶起風聲。

悅菱頓時嚇得往後一縮。

然後瑜顏墨隻是舉著手,雙眼血紅地死死盯著她,最終也沒把那個耳光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