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劍宮一眾長老眉頭緊鎖,都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劍海。

斷劍悲鳴,天穹染血。

葉鬆的渾厚血氣此時異常狂暴,本是昏沉的劍海,此時已經是血色一片。

周遭數柄帝級上品的劍,發出陣陣顫鳴,似乎在宣示著自己的專屬領土。

蕭蕭之風,已經吹不進這一片魔域。

“陰陽失衡,血氣狂暴......這是就是當初我入魔時的表象體征啊。”王文一籌莫展。

“葉鬆小友的血氣之渾厚,狂暴之強烈,甚至比當年你入魔時還要嚴重。”唐老的白眉皺成了“川”字,神色很是複雜。

此時的葉鬆,已經被血色模糊了身影。

隻是依稀看到他跏趺(jiāfū)而坐,如靜心修禪時的打坐姿勢,若是能夠看到,葉鬆原本俊秀的臉上,已經是蒼白如雪,毫無半點血色。

他的臉上神情痛苦,似乎在生死的邊緣掙紮著。

而始作俑者——那柄詭異的殘劍,依然靜躺在塵沙之中。

仿佛對葉鬆此時的境況,毫不知覺。

好像與它並不相幹一樣。

“唐漫,說說小師弟入魔的經過!”淩韻目光緊盯著葉鬆的身影,呼吸已經有些急促,語氣很是急切。

“大師姐......”唐漫也同樣著急,咽了咽口中的唾液,“葉鬆師弟相中這柄殘劍後,就馬上參悟這柄殘劍的劍意......”

“我們原本以為參悟劍意,即便生出什麼意外,也至少要千百年......”

“可是誰曾知,僅僅是半刻鍾,葉鬆師弟氣息就出現紊亂,緊接著血氣瘋狂釋放......”

石族長滿臉羞愧,接過話來:“葉鬆小友的底子太過深厚,他的血氣中包含著莫名的意蘊,我與趙老聯手,竟不能完全壓製與掌控......”

“若是強行壓製,擔心會壞了葉鬆小友的根基,不敢貿然行事。”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忽然,血色之中,似有狂風咆哮,又有廝殺之聲,令在場的眾人頓時心悸。

旋即又平靜下來。

抬眼時,便看到葉鬆頂上,已經變幻如畫。

其狀如深邃星空的漩渦、如幽暗莫測的深海......一副副眾人無法理解的抽象畫,瘋狂轉換。

若是多看一眼,都有種頭暈目眩之感。

“糟了,葉鬆小友許是在這柄殘劍中看到了什麼,道心入魔,將要崩潰了!”趙老驚叫出聲。

“眾長老隨我結成法陣,以封印之法,將葉鬆小友的血氣封印回他的體內,再灌注你我的劍意,穩住他的道心!”唐老當機立斷,發號施令,“切記,控製好自己的每一絲力量,每一點劍意,定要護持葉鬆小友完好無損!”

眾長老紛紛落位,無邊玄奧的法陣頃刻結成。

他們無一不是半步大帝之境,如唐老,更是大帝之境。

如此興師動眾,均為了破除葉鬆的魔障。

足見他們對歸一劍帝傳承者的重視。

“眾長老且慢!”淩韻距離葉鬆最近,突然開口說道。

唐老道:“淩韻,情況危急不容有失啊!”

淩韻感受著愈發狂暴且無法壓製的血氣,緊鎖著眉頭道:“小師弟應該是領悟到了這柄劍的劍意!”

嗯?

領悟到了這柄劍的劍意?

這斷然不可能!

劍宮如此之多的長老,半步大帝之境,都沒有絲毫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