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見蘇淮月麵色凝重一言不發,心中不免擔憂,又安撫道:“你也不必太擔心,芝麻最多不過是受些委屈,挨上幾下,許小滿再怎麼紈絝,也不敢殺人的。”
聽見呂氏輕易就說出“殺人”兩個字來,蘇淮月的心又沉了一下:這裏,不是現代文明的法治社會了,有錢有權,殺人都能免罪。
“你還敢不敢了,讓你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偷,那是你輸給我的!”小兒尖銳的聲音傳來,蘇淮月的腳步更快了。
“偷了東西還不承認,我看你是不知道疼……你還敢還手,你再打我一下試試!艸!你再動一下!”
房芝麻才八歲,個子不高,瘦瘦弱弱的,打起架來,有一股子狠勁兒。
可饒是如此,他也遠不是已經十四五歲,開始抽條的許小滿的對手,就蘇淮月跑過來這一會兒工夫,他身上已經挨了兩拳了。
“來呀,你不是能耐嗎,你站起來打我呀!你來打我呀!”
房芝麻被許小滿踹到在地上,站在一邊,痛快地喝罵。
蘇淮月眼底充盈著怒火,衝上去照著許小滿的臉,就是一巴掌。
許小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指著蘇淮月罵道:“哪裏來的賤人,竟然敢打小爺?”
蘇淮月吹了吹打紅的手掌,無所謂道:“是你自己要求的,說實話,姑奶奶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變態的要求。”
“你!”許小滿指著蘇淮月,對上那張瑩白的臉,一肚子髒話,卻一句都罵不出來。
蘇淮月好脾氣的擺擺手,“舉手之勞,不用謝了!”旋即,走到房芝麻身邊,“你也傻了嗎?打不過不會跑?”
蘇淮月站在許小滿身前,比許小滿還要矮半個頭,可這一刻房芝麻看著她,卻好像看著一個巨人一般。
“你,怎麼來了?”好半晌,房芝麻才沙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不然呢,聽說你和人打架,我還能不來嗎?”蘇淮月伸出手指在房芝麻的腦門上重重點了一下,“誰知道你不是和人打架,而是被人打!”
蘇淮月惡劣的態度,並沒有引起房芝麻的不滿,反而還覺得心裏泛酸。
看著這倆人之間的氛圍,許小滿總算回過神來了,“你是房家那個克夫的寡婦?”
蘇淮月反口就罵回去:“你特麼才克夫,你全家都克夫,你家戶籍冊上隻有你一個人!你特麼就是個天煞孤星,誰碰著你誰倒黴!”
哪來的找罵的混球,男人自己喝酒喝死了怪女人什麼事?
許小滿長這麼大,仗著舅舅的勢,再加上家中也有些錢財,在這村子裏橫行霸道,村裏的人不敢和他正麵剛,見著他都繞路走,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呢,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蘇淮月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在心裏罵了一句“廢物!”
腳下往前,追問道:“你為什麼打我家芝麻,你爹娘就是這麼教導你的?若是如此,那你還不如當個天煞孤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