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文成而華光現,當是一篇驚世之作,我且一睹為快!”
心中如此想著,這老者便是飛了下來,從窗戶飛入了草廬之中。
“草廬雖小,卻有正門,先生何故從窗戶進入?”
少年擱下毛筆,微笑說道。
聞聽此言,老者心中一驚:“少年,你是在跟我說話?”
少年站起身來,微笑說道:“不然此處難道還有別人不成?”
老者這下才確定這少年能夠看到自己,哈哈一笑,說道:“看來老朽修行的還不到家,這還沒怎麼得意,便已經露出馬腳。”
少年笑道:“以先生的本事,足以讓普天之下的人汗顏。不過,小生卻是例外。”
老者說道:“老朽生前名為‘瞳淵’,死後有個名號,叫做‘至聖文祖’。”
“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少年鞠躬到底,口中說道:“拜見文祖前輩。小生姓李,名適意。”
瞳淵點了點頭,笑道:“小兄弟無需多禮。李適意,這適意二字,當作何解?”
李適意說道:“順適心意,隨心所欲,故名適意。”
瞳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天下之大,世事紛紛,想要萬事順意,隨心所欲,可謂難上加難啊!”
李適意點了點頭,說道:“對於凡人來說,的確如此。所以說眾生皆苦,唯有超脫自己,成為至強之人,方可隨心所欲,順應心意。”
瞳淵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強之人,怎麼可能會有?怎麼可能會出現?”
李適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瞳淵見李適意不回答,以為他同意了自己的話,目光落在李適意桌上的那篇文章上。
瞳淵隨後將文章拿起,打眼一瞧,驚道:“這不是老夫的那篇‘文道論’嗎?”
李適意點了點頭,說道:“對於文道的見解,這天下間還有誰比至聖文祖更深的呢?”
“小生見了之後,驚為天人,故而抄錄誦讀。”
瞳淵歎息一聲,說道:“奈何當今天下,仙道至強,武道次之,文道最弱。仙道超脫凡俗,無法與之相爭,然則武道高於文道,卻令老夫非常不解。”
李適意說道:“先生之言甚是,小生也是這麼認為,且小生有意改變這一現狀,不知先生可有高見?”
瞳淵歎息一聲,說道:“改變現狀?難啊。老夫生前便是一直致力於此,然則卻未有寸功。”
“我雖然被成為至聖文祖,卻也隻是在文人之中相傳罷了。對於普天之下,還是武者為尊!”
李適意說道:“文道無需超越武道,隻需與武道平齊即可!文成武德,方為人道,人道既起,則可與天道為爭!”
此言一出,當真將那瞳淵嚇了一跳。
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少年,其抱負竟然如此遠大,竟然想要成就人道,與天道抗衡?!
“可是,這怎麼可能?文道都無法崛起,人道又怎會實現?”
“不可能,絕不可能!”
瞳淵大大搖頭,認為聽到一件最為不可思議之事。
李適意微微一笑,不與之爭,反而問道:“那先生認為,如今這天下,文道者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瞳淵略微思索片刻,說道:“如今天下文人,最大的問題,當是文人相輕,文人自輕!”
文人相輕,則一盤散沙;
文人自輕,則毫無骨氣;
如此散漫之下,怎能與武道抗衡?
更何況,武道強盛,力量為尊,文人柔弱,手無縛雞之力,怎能與武道抗衡?
李適意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極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先生沒有說到。”
瞳淵驚奇說道:“是嗎?願聞高見!”
李適意說道:“文道不興,與文道者壽命太短,有著很大的關係!”
“啊這……”
瞳淵沒想到,李適意竟然從這個角度說的。
他抓了抓頭,說道:“你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仙道者就不說了,隨便修行一段時間,就可延年益壽。”
“武道者也是同樣的道理。”
“隻有文道者,身體羸弱,弱不禁風!”
李適意說道:“仙道、武道輕視文道,文道也輕視仙道、武道。”
“仙道修行需要靈根,以吸收天地靈氣,這點凡人無法逾越;然則武道強身健體,卻是可以借而為用!”
“借助武道強身健體?武道者怎會同意?這個法子行不通的!”
瞳淵大搖其頭。
李適意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此法不通,那就唯有一條路了!”
瞳淵大為好奇,說道:“什麼路?”
李適意說道:“我欲為這天下文道開一條修行之路,養天地浩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