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沉吟片刻，突然道：“與其找他們算賬，不如想想你自己。”
貓稚頓住。
瑤光繼續道：“知道你為什麼打不過我嗎？因為你總是太衝動，隻顧自己往前衝，不會觀察對手。”
“現在還隻是學校裏的比賽，如果等以後，你參軍，或者緝拿罪犯，”瑤光慢慢說，“他們的手段可遠比這些導電子彈激烈多了。”
貓稚不吭聲，表情卻逐漸冷暗起來。
梢兔不安地挪動了下：“也沒有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瑤光側過頭，“在戰場上，衝動和輕敵是會致命的，我見過太多的人類為此丟掉性命，”她頓了頓，“其中也有我認識的人。”
梢兔唰的抬頭：“……瑤光？”
瑤光卻不再多言，頭扭到一邊，藍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
良久，卻聽貓稚低低道：“我知道了。”
他的表情依舊不太好看，但坐回療養倉，冷冷道：“我下次注意。”
瑤光眨了眨眼，正要說什麼，醫務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黑發少年走了進來。
梢兔立即站起：“學……學生會長？！”
瑤光和貓稚對視一眼，沒動彈。
路德維希走過來：“情況如何？有受傷……”他看到瑤光的臉，突兀一頓。
瑤光：“？”
梢兔不明所以，回答道：“貓稚沒什麼問題，醫生說休息一會就好。”
他說完，路德維希卻仍舊直勾勾地盯著瑤光，梢兔有點不知所措：“……會長？”
路德維希回過神，垂下眼簾：“沒事。”
瑤光卻出聲。
“你剛才心跳很快，”她睜著一雙淺亮的藍眸，疑惑道，“已經遠遠超過了人類的正常範圍值，你在緊張？還是在害羞？為什麼？”
路德維希：“……”
梢兔&貓稚：“……”
場麵一時陷入尷尬。
“瑤光！”梢兔忙拉住她，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你別問那麼多，會長平常很忙，要回去處理學生事務的。”
路德維希：“……”他順勢借著梢兔的台階下，“是，關於違規子彈一事，目前我們正在商討對瑞圖和方蔓山的處分。”
瑤光點點頭：“好的，”站起身，“等處分下來後，麻煩告訴他們吧。”她無所謂。
見她作勢要離去，路德維希下意識道：“……等等，你去哪裏？”
瑤光困惑瞥他一眼：“我去教學樓，會長找我還有事嗎？”
他們今日隻用比兩場，現在已經沒事了。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瞬，才道：“沒事，你去吧。”
一旁默默圍觀的梢兔：“……”
總感覺……會長的態度有點不大對……？
等瑤光離開後，他忍不住問：“會長，您認識瑤光嗎？”
路德維希看了他一眼，卻道：“不，第一次見。”
梢兔納悶了，可他為什麼總覺得路德維希對瑤光有著莫名的關注？
路德維希道：“我還要去賽場，你們好好休息。”
兩人應了一聲，路德維希斂下神色，走出醫務室。
其實他說了謊。
他曾見過瑤光——在夢裏。
路德維希常年睡眠不佳，就算入睡，也總會做夢，夢境的內容還是一樣的：他站在熾熱滔天的焰火中，沉默望著一名金發少女。
即使周圍的一切都被火舌舔舐，少女的臉龐卻清晰無比，藍眸，白膚，金發宛若陽光般耀眼。
——她的麵容與瑤光如出一轍。
路德維希猛地抬起頭，灰藍長眸映襯出蒼白的臉色。
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