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冶劍魂失魂落魄的,腦子裏渾沌一片,根本無法思考。但潛意識裏,他知道時娘子沒有騙他,也沒有必要編造他的身世騙他。

謝昭昭此時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別說製造小秘境了,就連清醒意識都維持不了了。

依然帶著青銅麵具,看不清表情的大首領是沒功夫理會他們幾人心情如何的,他抬起右手輕輕的擺了擺,立刻有護衛上前將時娘子給左右一架帶了下去。

時娘子情緒激動,還沒有發泄完自己那滿腔的怨氣,赤紅著一雙眼睛繼續嘶喊著要讓歐冶家斷子絕孫,以告慰姐姐的在天之靈。

大首領嫌時娘子太咶噪了,在兩名護衛架著時娘子路過他身邊時,一抬手彈出一枚銀針,刺入時娘子的昏睡穴,時娘子立時昏死過去,周圍立刻安靜下來,隻聞眾人的呼吸聲。

大首領做了個請的手指,衝著趙棠棣淡淡地道:“靖王爺,請吧!”然後,又轉頭命令幾名手下道:“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護送歐冶先生回府去,好生照看,若是歐冶先生再脫離你們幾人的視線範圍,府裏的三刑六法你們自個兒選一個就是。”

三名護衛不由得同時打了個哆嗦,三刑六法麼?選哪個都是死路一條好麼!他們哪個也不想選。

三人連忙應了聲,帶著歐冶劍魂離開了。

趙棠棣和謝昭昭被大首領一行人押著來到了鑄造坊通往外界的出口處停了下來。

大首領走到趙棠棣麵前,抱拳一禮,道:“靖王爺,在下知道,來時若沒有你懷裏這個小丫頭,咱們誰也進不來。外麵的護陣已經鎖死了,外麵的人進不來,咱們裏麵的人也出不去。

王爺這些日子以來緊鑼密鼓的安排人手,想要插手明日地下暗河運輸兵器之事,想要瞞過我們大人,王爺還真是想簡單了。”

趙棠棣不由得一窒。他狐疑的看向大首領,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若是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暴露,現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再改變計劃都難以傳達下去了,自己如今是孤家寡人落在大首領手裏,護衛都被擒下,便是想傳話下去,取消計劃都不可能了。

趙棠棣的額上不知不覺的沁出細密的汗珠兒來。

大首領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個少年,擔不了什麼大事。我隻是嚇唬一下,這就慌了手腳了。”

大首領不再說話,眼神看向坊外的方向,那裏青山環翠,鬱鬱蔥蔥,可他心底裏卻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來。

大陣鎖死,大總管連日來沒日沒夜的修複陣法,非但沒有修複成功,反而將鎖死的陣法整個推入死門。再也無法啟動不說,這座鑄造坊從此將無人能入無人能出,真正的成為了一座死城,他們這些人隻能眼睜睜的被困死城中了。

他們這些身負武功之人能夠從地下暗河出去,可是他們的妻兒呢?地下暗河有多凶險,他是知道的,他不想妻兒去犯險,他必須帶著她們安全的離開這裏,卻過正常人該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