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做什麼？”
耳旁忽然貼上一縷冷寒氣息，沁涼入骨。
君澈嚇得小心髒一顫，迅速將手中的相框放回桌台上。
轉身，似是沒發覺身後之人眼底的陰鬱，勾起純澈的笑容，“這是司先生小時候嗎？還穿了民國的服裝，好可愛呀！”
可愛？
司茗神色冷漠地望一眼桌台上的相片，男孩同樣冷漠的眼神與她對視。
死氣沉沉，無端給人一股壓抑到害怕的感覺。
“乖乖在客廳呆著，別瞎跑。”
司茗轉身，往房間外走。
“哦，好。”君澈乖巧答應，連忙抬腳跟上，“我就是想找司先生冒昧問一下，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浴室洗個澡？”
“洗澡？”司茗停下腳步，轉回身。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麵前美少年濕身誘人的模樣，指尖不由自主地蜷了蜷。
緊跟上的君澈急急刹住腳步，一不小心差些撞上他的胸口。
臉上有些難為情，“我們因泥石流被困在這山上三日了，方得司先生好心給了頓飯吃，還同意我們在客廳留宿一晚，我知道我不應該再……”
“跟我來吧。”司茗不耐地打斷君澈囉裏囉嗦的大段話，重新邁步回房間，將人帶進衛生間。
君澈感激地道了謝，關上衛生間玻璃門。
嘩啦啦的水聲中，熱氣蒸騰在玻璃門上，勾勒出一抹雋秀有致的身影。
本欲轉身離開的司茗，不經意地一轉頭，瞥見映在玻璃門上那抹深色時，舔了舔薄唇，腳步一轉，走到床上坐了下來。
死氣沉沉的黑瞳緊緊攫著那扇水霧蒙蒙的磨砂玻璃門。
想吃……
幾十年未進食的司茗，終於有了口舌上的欲望……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司茗盯著玻璃門蹙眉：怎麼還不出來？
現在活人洗個澡都流行洗這麼久了嗎？
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推門而入的煩躁。
正欲開口，就聽門內傳來一聲略有些羞澀的輕喊：“那個，司先生，你還在嗎？”
“嗯。”君澈得到一聲算作回應的輕應。
“我知道我這樣有些冒昧，就是……司先生能不能借我身衣服？我方才洗澡不小心把換下來的衣褲都打濕了……”
門外靜謐了一分鍾，君澈就聽到了腳步聲，走遠又走近。
接著玻璃門被敲了敲。
君澈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門縫，伸出一條濕漉漉的白皙胳膊，晃了晃，“謝謝司先生了！”
司茗透過門縫，窺見了一絲門內絕豔的風光。
托著衣服本欲遞過去的手，突然就不動了。
君澈等了半晌，手上還是空空的，奇怪地又將門縫拉開了一小半，鑽出一顆小腦袋，“司先生你……”
抬頭正好與門外一雙晦暗的眼神對上，君澈說出一半的話立時被鎮得卡住了。
司茗眸光沿著印著水光的輪廓往下，就看到了他那塊白色浴巾被圍在了人窄瘦的腰上。
嗯，比他圍著時得多繞上半圈吧？
托著衣服的指尖動了動，突然就覺得這浴巾有些礙眼……
君澈反射性地將身子往門後藏了藏，疑問：“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