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的狂風不斷呼嘯,轟隆隆的巨大雷聲更是響徹天際。
顧晚星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緩了緩神,想起陽台上還晾著白天剛洗的衣服,立即翻身下床。
她擰開門把手,腳才堪堪邁出一步,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目光環顧四周,頓時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本該在自家的她,此時竟身處一個巨大的體育館,周圍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手裏都拿著紙張,看台最中間的部分被占據了三分之一。
體育館中心的籃球場被臨時搬來幾對桌椅,六七個人坐在那裏準備著什麼。
顧晚星掃視了一周,驚訝地發覺四周竟擺著好幾架攝影機,這個布置很明顯是一個試鏡現場!
試鏡現場?她難不成還在做夢?
身旁的女人看著顧晚星癡呆震驚的眼神,以為她在為試鏡犯愁,忍不住嗤笑一聲,“劇本都看不懂還來這裏幹嘛,一句台詞都要記這麼久。”
盯著那女人看了幾秒,不認識。那可以懟回去了。
“怎麼,你有兩句台詞?”
顧晚星眼尖,一下就瞟到女人手上的劇本,分明和她試鏡的同一個角色。
女人被她一噎,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牙尖嘴利的,沒那實力還要來湊熱鬧,有本事別來試鏡小配角啊,以你的本事再睡兩個金主,女一號還不手到擒來?”
周圍不乏有認識顧晚星的,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清一色的鄙夷,附和著女人的譏諷,從竊竊私語到光明正大地討論,更有甚者開始猜測顧晚星到底被多少人睡過。
“本人在這呢,直接問不就得了。”女人聽到他們愈演愈烈的討論,神色更加得意起來。
“敏姐,這不好吧。”
女人眼神輕蔑地掃了一眼說話的人,“你敢嚼舌根還不敢問了?”
敏姐在圈裏也混了些年頭,一直不溫不火到底是沒啥演技,不過資曆在這裏,大多數新人都不敢和她對著幹。
被她教訓的新人默默說了聲“我沒有”,再也不敢多說。
“不如你們猜猜我有多少金主?”顧晚星冷靜戲謔的聲音響起,討論的人都陸陸續續停了下來,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從最開始回應敏姐之後,顧晚星就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處境,無非是一個靠潛規則上位的花瓶,還是人盡皆知的那種。
反正是在做夢,那她愛怎麼說就這麼說,反正醒來都是假的。
顧晚星說話沒有壓著聲音,這一句話周圍很多人都聽見了,眾人都狐疑地看向顧晚星,像看外星生物一樣不解。
敏姐似乎沒想到顧晚星真的把這些事情搬到台麵上說,直接氣笑了,從嗓子裏發出最為不屑的聲音。
“這也能成為你炫耀的資本?現在的年輕演員,演技不行,人品也不行,除了幹瞪眼和假的不行的塑料笑容啥也不會,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爬上資本的床,惡心人真有一手。
“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臉坐在這裏,我要是你,早就灰溜溜地回到地窖裏,見不得人的臭蟲,還得意洋洋炫耀自己吃了多少口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