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做這破竹器也不見得能賣幾個銅板,這不,上個月忙活了一整個月才做出一杆簫,到了月末賣出去的子還不夠我到酒家耍耍……”一個精壯的男子對著一杆精致的竹簫嘟囔著
“好了好了,珩生師兄,別發牢騷了,製簫這種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再不好好做,師傅來了又要挨罵了”說話著是一個男子,一襲白衣,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一雙柳葉眉,談笑舉止間如沐春風,一雙鳳眼仿佛能穿透靈魂,五官細膩的像是女子一般……
“永安,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實在從這根破竹子上看不到前途啊!”那個被叫做永珩生的精壯漢子說道,又看了看永安的那張不像男子的臉吞了口口水,心裏道“這般細膩的臉龐怕是我們永家村再難有人可抵一二了”
永安隻是笑了一笑搖了搖頭……
這個村名永家村,位於帝國最南部的偏遠山區,雖不至於貧窮,但也隻是夠一村子人生活罷了,因永家村背靠竹林,所以村裏人多製竹器為生,其中竹簫更是遠近聞名。
而永安的師傅永豐更是製簫的大師,不止會製簫,琴棋書畫更是爛熟於心,因常年斂於竹屋內,所以年輕一輩的孩子基本沒人見過他,隻是常在晌午,小溪旁的竹屋內尚能聽聞陣陣簫聲……
而永安是永豐的親孫子,捧若星辰,從小就唯恐永安哪磕著碰著。
永珩生是永豐的兩個弟子的其中之一,6歲便被永豐收於門下,當時永豐收他為徒的時候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把畢生經驗傳給他,永珩生開始還挺接受,但兩年後就變得十分排斥簫器,永老爺子也是天天唉聲歎氣,但過了不到兩個月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卻生了一個胖大小子,本該是喜事,但永豐卻高興不起來原來永豐對星象也略知一二,永安出生是在子時,而剛好一顆星象隕落,是為大災!
永豐親自為他孫子賜名永安,也是怕他過早夭折罷,別人不知,他卻知道這個名字不止是“名字”這麼簡單,這一賜,用光了永家村所有的氣運,卻隻能保安兒十八載平安。加冕之年過後,怕是有一大劫了。
外麵正是三更,從不知何處吹來的風打得竹窗“哐哐”的響,竹屋內,一支蠟燭點著微弱的橘紅色的光,給不大的竹屋加了一點生氣,永豐老爺子就坐在榻上,手裏還端著一杯溫熱的茶。“進來吧,安兒。”永安應聲而入,跪地道“孩兒永安,拜見爺爺。”
永豐常年在竹屋內靜休,屋內早已備足了糧食,所以沒有重要的事就連永安也見不到爺爺,受爺爺召見的時候永安還在詫異:“難道又有什麼大事嘛?”但永安一直在外麵等候,爺爺不可能知道他已經來了,卻好像早就知道他在外一般
永豐今年剛過甲子,尚六十有一,但卻看不出老態,淺淺的皺紋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白色的胡須垂到胸前,就連頭發也是白色,如見太白星君,修長的手上還握這一杆簫,不同的是這簫是玉做的綠色的簫體上還用浮雕著一條金龍,一塊璞玉用一根繩子吊在簫上,上麵還有一個淡淡的金字“狂”。
這杆簫從永安小時候就一直看著它,但以前它是配戴在父親身上從未取下,大概是在永安8歲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就走了,再也沒回來,永豐總是說他父親是外出曆練了,但永安卻不信,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連個修士都沒有,父親怎麼可能是修士?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堅信自己以後定能尋到父母。
“不知爺爺將孩兒喚來,是有何大事?”永安問道
永豐含笑的看著他“安兒,明天就是你18歲生辰了,男兒18則立,以後你也是獨擋一麵的男子了。”
永安高興的笑著說:“謝謝爺爺”但永安又疑惑道:“爺爺將孩兒喚來隻為此事?”
永豐笑了笑,說“你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一下就能猜透爺爺。”永豐抿了口茶又道“其實我把你喚來還有一事,就是這杆玉簫”
永安吃了一驚,但又很快平複了麵容“不知爺爺為何要將這玉簫交於我”這個玉簫從小爺爺就不讓他碰,為何今天就要給他?
永豐好像不奇怪永安問這個問題,道:“這杆玉簫是你父親走時交給我的,你母親說讓我在你十八歲生辰時交於你,如此,雖然明天才是生辰,提早給於你也無妨。”
永安微微頷首,道:“如此,孩兒便收下了,天色也不早了,孩兒這就退去了。”
永豐點點頭,道“也好,你早些休息,明日便是成人禮了”見永安出了竹屋,永豐發出了一聲隻有自己聽的見的歎息“也不知明日是安兒的劫難還是永家村的劫難。”
“你會保佑安兒的對嗎?永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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