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駭然睜開雙眸,柏以丹下意識捂住胸口。
撕心裂肺的痛!
可雖然感覺到痛,卻沒有摸到冰冷的匕首,沒有湧出的鮮血,沒有……
不對!
尺寸手感似乎不太一樣。
“啊!”
突如其來的顛簸,顛得柏以丹東倒西歪,本就暈乎乎的腦袋‘砰’一聲撞木板上。
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出現在腦海。
她叫柏小妹,被大夫人以二十文錢,賤賣給了花涼村張家兄弟。
做共妻。
不堪受辱的‘她’偷了一瓶砒霜,在出嫁的路上服毒自盡。
*
賤賣、出嫁、自殺?
她這是穿越了?
柏以丹甩了甩沉重的腦袋,才重新坐直身子,將頭上的蓋頭隨手拽在手裏。
穿歸穿,穿個得體點的身份不好嗎?非得穿個出嫁路上自殺的。
這姑娘也是!好好活著不好嗎?非要在出嫁之日尋死……
等等!
柏以丹垂眸看向手中的藥瓶。
砒霜。
這姑娘是服毒自盡的,也就是說,現在這具身體裏,被灌了一整瓶的砒霜!?
“三郎,你們三兄弟快來接新娘子呀~誰先接,誰就先圓房啊!哈哈哈——”
轎子外的笑聲驚醒了柏以丹。
記憶中,柏小妹是嫁給三個男人做共妻,也就是說,她現在要和三個男人一同拜堂?
“……”
我的個乖乖!
還有這種好事兒?
驀地,柏以丹猛拍了拍額頭。
拜堂事小,趕緊結束這一切,想法解決體內殘毒才是大事兒!
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上蓋頭,轎簾便被人掀開。
柏以丹目光所致,是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不知來人是她的哪一位‘夫君’?
好不容易折騰一番,拜完堂。
終於聽見那一聲:“送入洞房!”
柏以丹總算鬆了口氣。
任由身旁婦人攙著她,跟著其中一男人離去。
進屋之後,婦人便先離開,留下‘小夫妻’二人。
柏以丹一聽關門聲,立刻掀開蓋頭。
她緊緊抓著身旁男人的胳膊,“拜托你幫我個忙,我需要——”
柏以丹話還沒完,突然甩開了男人的手。
剛剛她看見了什麼?
血流成河的山林,屍橫遍野的戰場,身披盔甲的少年。
柏以丹抬起頭,雙眼驚恐地望著對方。
眼前這張臉,應該便是她剛剛看見的少年,可是……
“你這是做什麼?”男人深邃的雙眸帶著瘮人的寒意,聲音清冷不已。
明顯對她過激的反應不滿。
柏以丹一怔,連忙搖頭。
“麻煩幫我拿一點鹽水過來,吃的鹽和井水就行,拜托。”
“你要鹽有何用?”男人睨了她一眼:“難不成想拿去賣了跑路?”
“……”一點鹽而已,能賣多少錢?
她連忙解釋道:“不是跑路,而是因為我中毒了,需要解毒。”
一聽這話,男人好看的眸子突然微眯。
他蹙眉,望著柏以丹:“那與我何幹?”
“……”
柏以丹不可思議地望著麵前的男人,什麼叫與你何幹?
兄台,我現在可是你媳婦兒啊!
她抿著唇,再嚴肅說了一遍:“親,我中毒了,是砒霜。”
“所以呢?”男人始終一臉不屑。
柏以丹:“……”所以氣得她忍不住,想親手弑新夫了!
“所以拜托你幫我拿鹽水解毒啊~”她強咧著唇,故作嬌柔地說:“你不想娶了媳婦,還沒洞房就死人吧?”
麵對新婚小媳婦兒身中劇毒而無動於衷,這男人莫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