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主,您是仆,她是高高在上的門閥貴女,而您,隻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若您真的喜歡她,就更該拿回屬於您的東西,而不是在這裏做這些無用的事,浪費時間!
少主,您說過,你接近她,是為了夙家的權勢,這句話,您自己相信嗎?”
“夠了,閉嘴!”江離深呼一口氣,眼中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逝,“忠伯,你是服侍過我母親的人,我不殺你,但是從此刻起,你不需要再跟在我的身邊了。”
“公子,老奴不服,”忠伯眼中滿是失望,“您就為了一個女人,就要無緣無故處置了老奴,就不怕寒了人心嗎?”
“無緣無故?”江離突然笑了,笑聲低沉喑啞,透著絲絲涼薄,“那我來告訴你緣故。你說得對,我留在夙家,也許初衷早就變了。
夙弦,她是我心愛之人,也是我想要娶的女人,是我這一輩子最珍視的人,我容不得任何對她的傷害,哪怕僅僅是詆毀,也不可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在雪夜的那一次初見,那驚鴻一瞥的回眸,他的心,便已經開始動了。
他的阿弦,絕不是貪慕富貴,會將感情當做交易的人,她有她的驕傲,她不屑!他絕不會容許任何人詆毀她!
他不相信,她會因為那些身外之物就選擇戰無雙。
“江離,你的手,怎麼受傷了?”正在二人僵持之際,身後突然傳來女子的驚呼,一道紅色的身影匆忙跑了過來,執起江離的左手,臉上寫滿了關切和擔憂。
“我無事,琅小姐有禮。”江離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神態疏離。
夙琅不高興地撇了撇嘴,“都和你說了,不要和我這麼客氣,你這人,怎麼總是不聽?”
“尊卑有別,琅小姐身份尊貴,江某不敢逾矩。”江離後退兩步,“若是無事,我便先告辭了。”
“等等,”夙琅連忙跑到他身前,攔住他,“今晚街上可熱鬧了,江離,你陪我出去逛燈會好不好?”
“不可,男女有別,琅小姐也已經定親,聽聞奚少主正在來的路上,江某萬不敢壞了琅小姐的名聲。”
江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終於惹惱了夙琅。
“江離,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我。”夙琅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對江離,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若今天站在你麵前的人,是阿弦,你還會這樣義正嚴詞的拒絕嗎?”夙琅說著,眼眶也慢慢紅了。
她喜歡江離,從第一次在回廊遇見他開始,便喜歡了。
那一日,下了多日的雪終於停了,她要去園子裏摘梅花,走過回廊的時候,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就那樣不期然的撞進了她的心裏。
湖心亭上,少年一襲白衣勝雪,墨發飛揚,執一柄玉笛,斜倚在欄杆上。眉眼溫潤,清雋優雅,如謫仙臨世,讓人移不開眼。
笛聲悠揚清越,似含著淡淡的哀傷,帶著一絲難言的寂寥,襯得那遺世獨立的身影越發的孤寂。
活了快15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少年,清冷中帶著孤獨、憂鬱,笑起來的時候卻又如暖陽一樣好看,充滿了複雜和矛盾,像是一個迷,讓人禁不住想要探尋,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那一刻,夙琅明白了心動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