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很誠實地回答:“喝了。”
淮策想了想,問道:“我是誰?”
唐昭昭:“……”
唐昭昭:“我沒喝醉,我隻是微醺,微醺知道嗎?”
喝醉了的人,頭腦會不清晰,將麵前的人認錯,也是時常發生的。
淮策又問道:“我是誰?”
唐昭昭對上淮策的眸子,紅唇微啟,“淮策啊,我知道你是淮策。”
她每次喊出“淮策”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很甜。
就像剛從糖罐子裏拿出來的糖一樣。
吃一口,甜得嘴角上揚。
淮策上勾了一下的唇角,暴露了自己心裏的愉悅。
他淡聲道:“來找本座做什麼?”
唐昭昭此女子,慣會講一些花言巧語。
說想見他,必定隻是一個幌子而已。
她深更半夜爬牆過來,絕對是有別的目的。
比如說,她想在國師府睡?
想到這,淮策心尖似乎被輕輕撓了一下。
唐昭昭乖乖開口:“我餓了。”
她今夜吃的古董羹全吐了,眼下胃裏空空如也,很餓。
淮策:“……”
淮策麵無表情:“哦。”
唐昭昭:“你說過今日要請我用膳的,不能反悔。”
淮策心如止水:“嗯。”
*
國師府膳房的廚子又一次被叫醒。
唐昭昭在府中住了些時日,廚子對唐昭昭的口味了如指掌。
換上衣裳洗了把臉,就往膳房走去。
不多時,一道道合唐昭昭口味的菜肴被送到膳桌上。
淮策沒同唐昭昭一起,他轉頭去了書房,讓下人把雲慶叫起來,在一旁侍候唐昭昭。
唐昭昭吃飽喝足,殘存的酒勁兒一股腦全湧出來,眼睛發酸,想睡覺了。
雲慶低聲問道:“唐姑娘,我家主子有說,讓您今夜睡在哪裏嗎?”
唐昭昭耷著眼皮,打了個哈欠,眼睛湧出淚花:
“你隨便給我找間廂房……離國師近一點的廂房。”
雲慶那不怎麼靈光的腦子轉動了一下。
唐昭昭深更半夜出現在國師府不是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而淮策臥房旁邊,沒有任何可供休息的廂房。
所以,這意思,是主子要唐姑娘今夜睡在他的臥房中?
雲慶嘿嘿笑了下,他可真是個小機靈。
“唐姑娘,您隨雲慶來。”
雲慶帶著昏昏欲睡的唐昭昭進了淮策的臥房。
臥房內還沒有掌燈。
唐昭昭憑借大腦深處的記憶,熟門熟路地找到床榻所在之處。
脫了錦靴,滾到床榻裏麵。
雲慶體貼地將唐昭昭的錦靴地放在床榻尾處位置。
關了臥房的門,打著哈欠回自己房中睡了。
*
淮策沐浴後,進了臥房。
他夜視能力好,懶得掌燈,直接往床榻處走去。
突然,聽到床榻裏側細微的動靜。
淮策眼神瞬間冷冽,抬著眸子往裏看過去。
繼而,看到了唐昭昭熟睡的一張側顏。
她臉壓在枕頭上,錦被蓋到下巴處,安靜地睡著。
淮策眼中的冷厲瞬間散去,站在床榻邊,看著睡得沉沉的唐昭昭。
茫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