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依舊不停,讓人覺得冰涼。
昨夜在眼邊,今日似從前。
月白已經讓冰馨責罵去睡,明天還要上學,這不能耽誤。肖姨上了年紀,身子氣虛,走不了遠路,幫不了啥忙,被冰馨的軟磨硬泡,自然歸家。
而男人秋季的未歸,她豈能心安。
坐在炭火爐邊,爐子隻依稀酌見火芯微微,身子輕顫,寒冷加劇內心慌亂。冰馨自然一心堅定自家男人不會出什麼意外,這山間小鎮裏也屬他最厲害,畢竟是當過兵,進過部隊曆練過,她在心中默默期盼……
淩晨已到,她仍未見得良人歸來。慌張轉為害怕,害怕失去,苦痛頓時湧上心頭。
她站起身來,拖著羸弱的身體,步履蹣跚準備出門尋找秋季。
不知何時她便開始暗疾纏身:心力難支,麵容憔悴是首先症狀。接著便是頭腦發熱,四肢無力,對家中二人稱是寒風侵了身子,吃藥便可好。
之前強裝偶染風寒臥病在床,而今晚,就在之前,她覺察身體就像突然缺失了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痛心不已,恐懼隨之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她明白,自己這副身體快撐不住了…
她害怕這就是最後一頓晚餐,可這最後一餐,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沒有回來啊。他到底去哪兒了?他不拋棄我們母子倆的!
想著想著,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作為一個女人,這比千刀萬剮痛哭百倍千倍啊!
掩麵而泣的她,禁不住悲傷淚如泉湧……門口近在眼睛,卻仿佛遙不可及。
“嘭!”一聲輕響。
冰馨磕在木門上,長時間的坐立導致她腿麻腳軟,磕的可不輕,腦門上紅了一片,鼓起大包。淚水依舊沒停,抽泣爾爾~搖搖晃晃地撐著地麵站起來,眼前是一片漆黑。眩暈感瞬間而至,身體漸漸失去平衡。
“秋,你~你在哪兒,為什……”還未說完,人已經倒在地上。
……
一邊還沒回家的,剛恢複記憶和實力的秋季正在天上逍遙快活著。
他躺在天上,如履平地般,好不歡喜,自言自語道:“這該死的熟悉~”
嘴裏叼著根茅草,秋季:可不是茅房茅廁的,那玩意我可不稀罕。
逍遙快活讓他忘記時間,之前想著該回家,該回家不能讓家裏人擔心,但隨著記憶逐漸清晰,性情開始了慢慢變化。
“從前和恢複記憶前,我怎麼說也是個癡情種啊,現在記憶連同實力一同回歸,我該怎麼做?好像至始至終沒個答案~”。
無數種想法在腦海中不斷放映,他唯有連連搖頭:“這些都不太靠譜,太過果斷、決絕了吧。”
秋季思緒萬千,久久未能落實心裏的答案。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果真情之一字,若問情由,難尋難覓。”聲音自心海之中緩緩道來,說話之人便是星宇之靈,也可以說不是人。
秋季高興起來:“‘不是人’,你可有何辦法解我疑難?”
“你說誰不是人?”
“沒什麼,沒什麼…”
星宇之靈歎息:“情之一字不可解…亙小古,吾覺得你應該看看你家中情況,你的妻子現在處境可並不好。”
頓時,秋季一驚:“怎麼了!”左手浮現星塵,轉化為明鏡,心念直尋妻子冰馨,霎時間畫麵浮現。隻見冰馨倒在門口,已然昏厥,臉色慘白,難看到了極點。
“不好!”聲音剛出,身形便已消失,空氣在這一瞬間被擠壓的幾近扭曲。瞬時便到家中,秋季隻見冰馨身上,密密麻麻的黑絲纏繞,濃厚的黑暗氣息仿佛要將冰馨淹沒吞噬。(“黑絲”?不要亂想,現在可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秋季快速將冰馨抱在懷中,望著妻子蒼白麵容之上,淚痕如在眼前劃過般,感同身受。此時心中好似已經有了答案。
他在腦海中急切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我不是以星宇宙本源重塑她的靈魂了嗎?星宇,星宇,你快出來!”
星宇之靈歎息:“我在。”
“因為你的回歸,星宇宙之源(簡稱宙源),自行重新彙集你身,這是不可逆的。自星宇宙孕育你開始,宙源便是你成長的營養品。換句話說,你就是星宇宙本源,他人不可得。之所以之前能以宙源重塑小九,也就是現在你的妻子-冰馨,是因為你暫時散去修為,宙源才可分出你體外,任你運用。”
秋季聽完,大聲叫道:“荒謬,星宇,我看你是騙我。吾自身本源為何不能自己掌控!”
說完,他便雙手合十,星辰光輝逸出,最後右手一掌擊向心髒,便去取自己的心頭血,那裏宙源蘊藏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