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我喝!”
佐原誠一把將石田光司的啤酒奪了過去,噗嗤一聲打開仰頭倒下,邊喝邊咳也不願放下。
受他的影響,其他人也爭相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灌了起來。
伊藤開司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後盯著恒一塵點了下腦袋示意道:“給我來一罐吧,管他是不是斷頭酒!”
恒一塵將手中易拉罐扔給伊藤開司,詢問道:“怎麼突然想要找死,慢慢還債不行?”
“你知道我在下麵過得是什麼生活嗎?一天薪水三千五,居然還要扣除債務和生活費,每個月就剩下九千一!”
伊藤開司冷笑不已,從懷中掏出幾張揉成一團的“鈔票”給恒一塵,憤怒道:“更特麼搞笑的是,他們還給我發隻有日元十分之一價值的百利卡!”
“一罐啤酒就要五千,勞資一個月才發九萬一,工作一個月買十罐啤酒就沒了,還不敢配菜!”旁邊的石田光司也跟著自嘲道。
“拜托,你們可是在還債啊,還以為跟在外麵一樣嗎?”
忽然,門外走進幾個衣著警衛製服的男人,一臉譏諷地看著監獄中的眾人,最後鎖定在恒一塵身上。
“那你們利用消費的誘惑,讓我們無法還清債務,以便無休止得剝削我們一直工作!如同吸食窮苦、絕望之人鮮血的水蛭一樣!”
伊藤開司一見到這群人就怒不可遏,就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提前進來後的他,與監牢中其他人交談了幾日,對帝愛集團無休止的剝削,仇怨更深。
對於伊藤開司的怒吼,進來的幾人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對於這種即將要參加生死的人,他們見得多了。
比伊藤開司更加瘋狂的大有人在。
“誰讓你進來的!”相對於伊藤開司等人,為首的警衛看向背朝著他們的恒一塵,更加關注。
“門口的警衛是你打暈的?”
為首警衛見恒一塵沒有回話,怒氣上升從腰間拔出警棍,厲色喝道。
終於恒一塵站了起來,他先是看了眼整個房間裏的苦工,隨後又瞅向站在門口耀武揚威的幾個警衛。
這些苦工像是當前霓虹人的真實寫照!
被烏托邦思想騙進了一個大陷阱,淪為奴工,血汗工資被壓低到極限,最後還要被高物價榨取一空。
而這些監工,自以為自己是高層,站在奴隸之上,殊不知大家都身處地下的煉獄。
都是被真正坐在地麵上,沐浴陽光之下的那群人所壓榨著。
“我聽說參加‘勇者之路’可以還債,正好我也欠了一些錢,想要一並還了!”
恒一塵笑吟吟道,仿佛對他來說,勇者之路跟小孩子的遊戲一般簡單。
幾個警衛笑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恒一塵這般,明明不是奴役身份,卻自願參加的人。
“你怕是沒聽說過‘勇者之路’是怎樣吧!”為首的警衛嘲笑道,“你是哪個組的,還是快滾回去,問問你們的組長!”
“‘勇者之路’沒所謂,我隻是不想在這個地獄當狗,呆在陽光下做人不好嗎?”
恒一塵反唇相譏道。
幾個警衛聞言臉色一僵,看向恒一塵的眼神極為冰冷:“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們,把製服脫下來,加上你小子人數剛剛好!”
……
冗長的地下隧道。
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
一群人坐在卡車的車鬥裏,雙眼被一塊黑布籠罩,完全看不清自己將被帶到何處。
隨著失重感傳來,眾人隻能隱隱感覺到在上升。
而且越上越高,遠遠超過正常地麵的距離。
“出來!”
忽然,一聲厲喝從麵前傳來。
這群被黑布蒙眼的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電梯。
隨著手中的繩索被剪斷,眼罩被取下,眾人這才看清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百米高樓的天台之上!
俯視而下,正是整座城市火樹銀花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