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渺渺先是看向時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沐沐,感謝你今天百忙之中還願意參加我的訂婚宴。謝謝賞臉。”
時沐優雅地站起身,虛虛摟了遲渺渺一下,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們關係這麼好,今天這麼隆重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呢?”
遲渺渺繼續笑:“飯菜還合你胃口吧?聽說你是南方人,我還怕你覺得這些味道清淡呢。”
這是在嘲諷她口味重了。
時沐挽了挽長裙:“在帝都待了這麼多年,口味早就習慣了。倒是你,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卻再也進不了娛樂圈了,才是真的可惜呢。”
遲渺渺的臉色一僵,她最恨別人提及她被封殺一事,今天這樣的場合,大家都給裴家麵子,沒一個人敢提及此事,除了時沐。
桌上的眾人也都是麵麵相覷,遲渺渺怎麼淪落到被全網封殺一事的始末他們都是知道的。
這下眾人的目光又不自覺轉移到了時沐身邊的遲染身上。
遲染好整以暇地坐著,似笑非笑掠過時沐。
心道她真是好算計,一句話就把苗頭引到了她身上,從這場無硝煙的戰爭中摘了出去。
時沐絲毫不懼她的目光,不慌不忙地道:“不過,小染今天能來參加訂婚典禮,你們姐妹倆又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想來你們已經和好如初了,網上那些捕風捉影的新聞也必然都是假的了。”
遲渺渺臉色一僵,被粉底掩蓋住的臉都擋不住一片蒼白,她勾唇笑了笑:“自然,有什麼能影響我們親姐妹的感情呢?”
她舉起紅酒杯遞到遲染麵前:“小染,你說我說的對嗎?”
即使在今天這樣的時刻,遲染也不打算給遲渺渺麵子。
她的目光落在遲渺渺手中鮮豔的紅酒杯上,紅唇微揚:“這杯酒……不會加了料?”
遲渺渺臉色一變。
時沐卻在一旁開懷大笑:“哈哈哈——小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就算是再蠢也不至於同一種招數用兩次吧?”
兩人一唱一和將遲渺渺曾經做的那齷齪事就這麼擺在了台麵上,知情人指指點點的聲音很快細碎地響了起來。
遲渺渺緊閉著的牙關快要咬碎,麵上卻還要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小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就這麼不相信姐姐嗎?”
還沒等遲染回複遲渺渺又上前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裙子,身子猛地前傾,手中的紅酒盡數傾泄在了遲染的長裙上,將深藍色的裙子染的顏色愈發濃豔。
遲渺渺頓時又作出驚訝狀:“對不——”
話還沒說完,右側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將她狠狠一推,她穿著高跟鞋,未曾注意便向後一倒,杯中剩餘的酒全部倒在了她潔白的紗裙上。
她身後站著的是裴誌文,按理說她往後倒的過程中,裴誌文是剛好能將她扶住的。
可遲渺渺清楚地看到,裴誌文在她倒向他的那一刹那,腳步往後挪了挪,避開了她的身子,她隻能瞪大著雙眼直直地跌倒在地,驚呼了一聲。
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和眾人同情的目光遍布全身,她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