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妍蘿也不多說,隻輕應一聲。
這對話本來沒什麼,但宋鴻洲哭訴得那般淒慘,這兩人卻在說什麼吵,說什麼容忍幾日,本就是憋著一股子勁,這麼一來如何能受得了?
“宋修竹,你還有沒有心?那是你弟弟,鎮國將軍府皆是一體,你是忘了祖訓了嗎?你弟弟在牢裏受災受難,你怎麼還能這般雲淡風輕,你怎麼能……”
苗雅這一聲吼可謂是撕心裂肺,那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可是她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隻有宋修竹,隻有宋修竹了。
“所以呢?讓我徇私枉法?二嬸莫不是覺得我能撼動律法?若真是如此,別說二弟,怕是整個鎮國將軍府都不複存在了,二嬸你覺得呢?”
麵對苗雅的撕心裂肺,宋修竹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而這說出來的話聽著好似沒什麼,卻是讓所有人都豎起了汗毛,誰敢接話?這話一接真是怕自己死得太慢了,這天下能撼動律法的除了帝王還能有誰?且就算是帝王,也不能肆意徇私枉法。
“宋修竹,那是你弟弟,若不是當年你那爺爺丟下我去邊疆,你以為現在我需要在這裏求你去救宋誌才嗎?那也是宋家的後人,是宋德虎的孫子,縱然宋誌才有錯,你就該見死不救嗎?就是宋德虎站在這,也不能。”
閔向榮經曆了兩次昏迷身子早已虛弱到站不穩,但為了孫子,此刻不得不站在這,哪怕是被人扶著。
而這救人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宋修竹的態度,他如何能不管,如何都不能,她不允許。
麵對閔向榮的嚴詞厲色,宋修竹撫了撫並沒有什麼褶皺的袖子,若是從前他大抵需要宋家二房來做擋箭牌,然而,當他費勁一切心力之後,這擋箭牌不僅沒用卻反過來將箭頭對準了他的阿妹,這樣的擋箭牌要來何用?
“二祖母,你沒能去邊疆的事究竟為何你是不是當我不知?自己送上門算計我祖父,現在來叫屈了?當年做什麼去了?”
閔向榮怎麼也沒想到宋修竹對她這樣的一個長輩說出這樣的話,就這麼直接揭了她的傷疤,還是當著這麼多晚輩,可以說直接將她這麼多年的威嚴直接掃地,這怎麼敢?
“二祖母,做人要知足,你讓我阿兄安排宋誌才官職,阿兄用軍功換了,那些可是我阿兄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不過無妨,官位而已。而今卻是鬧出了人命,莫不是還以為可以拿軍功換?別說是宋誌才,就是我阿兄若是罔顧律法,軍功也不抵用。更何況,憑什麼都要我的阿兄去換,你們那麼不服氣,我阿兄也給宋誌才弄來官位了,他自己不爭氣怪誰?”
宋妍蘿一直站著不說話,是不清楚宋修竹要怎麼對待這件事,此刻瞧見宋修竹開言了,瞬間便了解到了宋修竹的態度,立刻就毫無顧忌地開了口,既然阿兄決定不容他們了,那她也沒必要客氣了,她早就想跟他們撇清了,一群白眼狼。
閔向榮一直作妖就是仗著被宋德虎丟下,以此來壓製宋修竹,以前一直都很管用,雖然宋修竹寵愛宋妍蘿,但是對待宋家改管的還是要管的,收拾爛攤子也是收拾的,因此才讓他們都指望他,隻是沒想到現在宋修竹卻是完全不管,他都不管了,那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