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王威、傅巽、黃射、霍峻五員大將督率所部,迤邐走出大營,在他們身後,是步軍都督黃祖的將旗。黃祖胯下騎著一匹一匹高大健壯的西涼馬,立馬在高崗之上,手搭涼棚,向宛城極目遠望。在宛城南門之外,陳到正在高聲叫門,隻聽得吱呀一聲兒,城門開了。陳到縱馬飛身,從那一道窄窄的縫隙之中,進入城內。刹那之間,宛城的南門吱呀一聲闔上了。
“他奶奶個熊!你竟然還沒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你是個有大氣運的之人,日後封侯拜相是免不了的!”聽完陳到的徐庶之後,嚴寬伸手右手,輕輕地拍了拍陳到的肩膀兒,滿臉興高采烈地說道。“都是大司馬和嚴使君、張將軍的庇佑!”陳到心有餘悸地答道。
“嚴使君此言大善!陳軍侯是一員福將。”張濟在一旁附和道。“嚴使君,雖然您的一招兒緩兵之計為宛城贏得了一天一夜的喘息時間,可是,荊州軍馬上就要進攻了。這一次,劉景升定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不攻下宛城,他定然誓不罷休。這援軍,到底何時能來呀?”
“傳令!全軍齊上,攻城!在日落之前,我要進入宛城!”劉表以掌擊案,大聲吼道。
此時此刻,已然是午正時分了。炙熱的太陽從雲層之中探出頭來,好奇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凜冽的西北風已經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輕拂的微風,有一陣兒沒一陣兒地刮過,打著旋兒卷起地上的微雪,一溜煙兒遠去了。在溫煦的陽光之下,荊州軍的數萬步卒正在出營。
“嚴使君,張將軍,某願帶領麾下步卒,出城死戰!”一聽這話兒,陳到的兩眼立刻就放光了。“陳軍侯,不但你出城死戰,我嚴寬也要出城死戰!不給劉景升一記狠的,打得他滿地找牙,這宛城定然會陷落無疑!”“慢著!兵戰凶危,嚴使君還是在城中靜候捷報吧。”
張濟連忙開口阻攔道。若是嚴大郎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向昭懿夫人交代呀?“無妨!此時此刻,若是我嚴大郎都不能出城死戰,又如何能激勵將士,舍死忘生呢?在圍城之前,張將軍就把一萬精騎埋伏在了城外,這才是一招兒妙棋!”嚴寬右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此,我派我的親軍,做嚴使君的護衛!即便是他們都死絕了,也決不能傷了嚴使君的一根毫毛!”一見嚴寬主意已定,張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現在想來,當時將一萬精騎拉出城外,真的是一招兒妙棋呀!可見萬事萬物,在冥冥之中自有宿命,古人誠不我欺也!
相比黃祖的粗中有細,蒯氏兄弟倆的冷靜沉著,軍師將軍、南陽太守蔡瑁看上去就毛躁多了。南陽郡有千裏沃野,人口眾多,在這中原板蕩之時,是荊州北進逐鹿中原的最佳跳板兒,若是能夠拿下南陽郡,則霸業可期也。要知道,他的親外甥就是劉荊州的二兒子劉琮,頗得劉荊州寵愛。若是劉荊州能夠成就霸業,這一份偌大的家業,不就是他蔡家的了嗎?
“主公,切莫與他廢話,趕緊命人將他拉出去砍了!然後擂鼓聚將,立刻攻城。定要在日落之前,攻下宛城!”蔡瑁長身而起,麵向劉表,叉手、躬身、行禮如儀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以我區區一條賤命,為宛城換得一日一夜的喘息時間,值得!某雖死猶榮,雖死猶榮呀!”正在此時,那假的嚴大郎朗聲大笑道,他的雙眼之中,放射出了兩道睥睨天地的目光。
“他奶奶個熊!想不到嚴大郎竟然有如此計謀!俺黃祖佩服!佩服呀!”一向粗魯不文的黃祖立刻就停止了行動,伸出了右手大拇指高聲讚歎道。黃祖並不像表麵兒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沒心眼兒,他是極聰明的。荊州四大家族蔡蒯龐黃,哪一家都不是白給的,都精明著呢。
一聽這話兒,在座的所有人頓時便大吃一驚了!噫!想不到嚴大郎竟然玩了一手兒金蟬脫殼,不聲不響兒就給殘破不堪的宛城贏得了一天一夜的喘息時間。他所付出的,不過是一條性命而已!在這個“亂離人不如太平之犬”的時代,這個代價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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