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老人至始至終都將一切看在眼裏。
以前白子清隻覺得秦暮是個好學的人,但現在他對秦暮有了一絲別樣的看法。
身為太傅的他,也發現了宋春秋的異樣,隻是沒想到他把最後的殺招隱藏在秦暮身上。
從起初秦暮與霜寒的精彩對決,接著薑無機的默默起勢。
再到眾國內部國的鐵血交鋒,氏族宗門對爭鋒相對。
宋春秋跟雍釗帝的暗地對決,以及……秦暮的最後登場。
他看到了霜寒看似神武,實則魯莽的本性,薑無機暗度陳倉,徐徐圖之的計謀,孫並茂關紅刀的起勢。
麵具女子的勇敢無畏,夜梟冠絕所有的鐵血壓力。
他默默地將一切都記錄在白紙之上,縱然這些白紙已經隨著大雨淋濕,他卻認認真真事無巨細的將其記下。
這些真實發生的事情,都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揭曉前因後果的鐵證。
亙古演武就在這樣落下帷幕,蕭秀成出聲邀請在場勢力,包括都城所有平民參加接下來的晚宴。
可是話音剛落,宋春秋便優雅的站起身,向蕭秀成輕輕行了一禮之後便帶頭出去,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片跟隨他的勢力。
縱使蕭秀成表現的極為大度,但是花極好還是看見了他那顫抖的嘴角。
國師與皇帝的爭鬥,已經擺在了明麵上。
亙古學院在方夫子的帶領下,先是對蕭秀成的款待表達了感謝,隨後禮貌的謝絕了晚宴之行,成了第二個離開演武場的勢力。
所有在場勢力均起身向答謝雍釗帝,隨後應邀參加晚宴。
對此,蕭秀成也不意外。
雖然過程有些許的瑕疵,但是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他從來都不會落下,哪怕僅僅是為了麵子。
秦暮幽幽地從昏迷中醒來,入眼的是一處散發著桂花香的床簾。
蘇如月正坐在一旁捧著一本書看的入迷,身前是輕煙環繞的茶杯,杯中的茶葉隨著茶水起起伏伏。
“醒了?你傷勢過重,郭清夢將你交給了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如月望向正要坐起的秦暮,出聲說道。
當看見那隨著被子脫落而顯露出來的勻稱肌肉,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紅暈。
“我……睡了多久?”
秦暮揉著發昏的腦袋問道,身上的傷勢看的出來被反複包紮過許多次,處理手法異常精致,既不影響動作又巧妙的將傷口覆蓋住。
“整整三天。”
麵對蘇如月的回答,秦暮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想開口,心思剔透的蘇如月直接說起話。
“你也是的,旅禍要在現世中盡力隱藏自己,可你倒好,直接莽上去跟他們打,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
秦暮低著頭反思著蘇如月的話,隨後微笑著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為什麼我們旅禍要拚命隱藏自己?
我們被誤解,被否定,被嘲笑,不是想要證明給別人看些什麼。
而是想要告訴我們自己,我們可以挺直腰板兒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哪怕這一路荊棘滿布,曆經風霜雨雪,最後片體鱗傷。
我們都可以問心無愧地……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蘇如月望著秦暮,被他這一番話勾起回憶。
她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早早掌管了整個蘇氏,在她掌管蘇氏的前幾年,曾經一度麵臨滅族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