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發緊，莫凜很想說她不愛自己，可想到梁曦對自己與對他人的不同，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眼前的小姑娘今天才十八歲，而自己今天二十七歲，整整九歲，她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其他想法。
這個想法這些年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今日又出現，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莫凜心上，讓他不知該怎麼麵對眼前幹淨的人。
似乎從頭到尾這場愛戀都來得太過莫名，可他就是擺脫不了，控製不了自己想她的念頭。
“也許吧。”
狼狽移開視線，莫凜看著那盛放的迎春花，眼裏藏著失落，臉上一片茫然。
他愛，她愛……
“嫁給自己愛的人，那一定很開心。”
伊然沒在意莫凜的神色，臉上浮現向往的神色，清亮的眼裏是誰都不清楚的純澈。
嫁給愛的人真的很幸福，可他娶的不是自己愛的人，真是可笑啊。
莫凜輕輕嗤笑，他以為自己掌權後就不會出現這種聯姻，事實卻是可笑的，他依舊抵抗不了。
“以後莫先生就是有家室的人了，祝您和您夫人恩愛一生，白頭偕老。”
伊然笑著祝福，可卻是一刀刀剜著莫凜的心，她永遠都是這樣，幹幹淨淨地祝福別人。
莫凜再也忍不住，眼裏的痛苦傾數而出，臉上黯然神傷，
“伊伊，你怎麼知道我是愛她的。”
伊然被莫凜的話嚇了一跳，眼睛睜得有些大，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等回過神才結巴開口：
“可，可是不愛梁曦學姐，你為什麼要娶她啊？現在的人，都要對自己的伴侶負責。”
不愛還要娶，當然是不得不娶。
莫凜不是沒想過要娶愛的人，可自己怎麼配呢？
他家現在一團糟，妹妹主意大卻沒有過於出彩的能力；弟弟們一個專注藝術，一個還要繼續學業。
不約而同，他們都在意同一個人，而且為了這個人關係變得惡劣。
“伊然。”
溫潤的聲音傳來，伊然和莫凜同時回頭看去，是穿著白西裝的莫筠，與莫凜極為相近的容貌卻是溫潤有禮，周身氣度柔和，不似莫凜冰冷。
伊然想起身，卻被莫凜拉住，疑惑看人，塗著薔薇色的唇，嬌豔豔的。
“坐著吧。”
“好。”
莫筠帶著眼睛，銀色的鏡框和他那白皙的皮膚相映，顯得人愈發溫潤從容，讓人心生好感。
人不在意自家大哥的不喜，徑直坐到小姑娘的左手邊，唇角的笑柔和惑人。
莫筠一靠近伊然就聞到了玫瑰香氣，淡淡的，是女人才會用的小眾香水。
今晚來的世家小姐裏，用了這款許諾香水的，隻有兩個人，楊家的楊夢妤，陳家的陳玲兒。
玲兒和未婚夫一起來，也不至於距離近到能夠沾染上香水味，就隻剩楊夢妤了，她特別喜歡莫筠。
“莫筠先生，也是要訂婚了？是和莫先生一起嗎？”
莫筠本想說什麼，伊然的話讓他臉上的笑僵了一瞬，然後抬手扶了扶鏡框。
莫凜樂得看自己這個表裏不一的二弟笑話，也就不會幫他解。
他風流瀟灑，這也是自己和莫煜不願他接觸伊然的原因，利用之心太強，他為了畫畫什麼都做得出來。
“伊然是在說笑嗎？”
“並沒有哦，莫筠先生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了，女孩子啊，撩了就要負責的。”
伊然認真著一張小臉，結結實實地把莫筠的話堵了回去，她可不說笑，怕他們受不起。
明是俏生生的笑著，可莫名的寒意席卷莫筠，像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莫筠沒再說話，伊然也不理他們兄弟倆，裹著披肩進了宴會廳。
“莫筠，你不喜歡就不要動。”
“大哥，我就算是不喜歡，你也沒有機會了。”
莫筠笑眯眯的樣子溫和極了，可他眼鏡後的眼眸裏全是不達眼底的笑意。
他不喜歡伊然？不不不，對於這位純澈又魅惑的人，他可是愛到了極點，不然怎麼會和莫煜關係變僵。
至於那個不再大大咧咧的弟弟，莫筠可沒怎麼放在眼裏，他參軍正好，不會妨礙自己想要做的事。
“莫筠，伊伊不是我們能抓住的，她很驕傲，做不了籠中雀，我們也沒有能力讓她成為籠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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