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初升。
廣寒丹桂,瓊樓玉宇。
疏影當軒宜清寒,橋橫斜照青翼間。
景幼南身子一轉,自雷光中走出,大袖如翼,豐神俊朗,流彩溢輝,飄然出塵。
許真人在外麵迎接,笑容滿麵,稽首道,“洞玄派許鶴真,見過景道友。”
景幼南稽首還禮,道,“許真人。”
許鶴真頭戴建華冠,身披堪輿法衣,仙風道骨,很有氣質,笑道,“景道友力斬司徒朗,真是可喜可賀,裏邊還有不少玄門道友,請吧。”
“許真人請。”
景幼南正了正頭上的道冠,昂首進入懸台,借著簷下垂下的明光,他一眼就看到身姿纖美的黑裙女子,微微愕然後,道,“雁芙,好久不見。”
趙雁芙六銖衣動,雲光映出清冷的玉顏,美眸中喜色一閃而逝,輕輕答應一聲,道,“嗯。”
“景真人。”
薑照重神色肅穆,行了個大禮,道,“族兄當年不慎死於司徒小賊之手,今日多虧景道友施展玄功,才令賊子伏誅,我南華派薑家上下銘記於心。”
“薑家,”
景幼南嘴角抽了抽,麵上不動聲色,道,“都是玄門同道,誅殺妖魔正是我輩本分,薑道友不必客氣。”
其他的真人都笑著和景幼南打過招呼,態度溫和,沒人欺生。
原因很簡單,景幼南本身就是太一宗洞天門下弟子,背景深厚,剛才擊殺司徒朗又展露出強橫到難以匹敵的玄功和不可思議的重寶,能修煉到真人境界的有幾個是傻子,自然明白該和這樣的人物如何相處。
即使心有不滿,他們也會壓在心裏,不會表露出來。
寒暄過後,景幼南上了高台,用手一指,放出雲光,玉尺,寶印,葫蘆懸於其上,祥光瑞氣,升騰不休。
“今天約鬥四場,這最後一場就交給我吧。”
來自明道書院的宋楚南手扶法冠,自雲榻上起身,天門上顯出聖賢文章,字字珠璣,綻放光明。
許鶴真人點點頭,叮囑道,“魔宗手段詭異,宋道友多多當心。”
“好。”
宋楚南自信從容,腳下金光托起,身子一晃,就到了中天上,看向另一邊的魔宮,朗聲道,“哪位道友出來一戰?”
轟隆,
聲音遠遠傳出,山穀響應,氣勢萬千。
魔宮中。
煙淡雲昏,水光浮璧。
細細的青花兒打著卷,悠悠地飄落,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隱隱嗅到一股血腥。
眼睜睜看著司徒朗被人擊殺當場,縱使在場的諸位魔宗妖族真人和他關係一般,都不由得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氣氛非常壓抑。
好一會,始魔宗的金真人眸子動了動,沉聲道,“天行無常,天意如刀,司徒道友意外隕落,雖然可歎,但天意如此,無可奈何。這樣的仇怨,血魔宗自會處理。”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個景幼南大家以後要注意,他修煉的雷法本就克製大部分魔道妖族神通,本身又攜帶重寶,是個很棘手的人物。”
“嗯。”
蘇小眉蹙著好看的眉頭,用手捋著垂在肩上的青絲,道,“最後化血天神刺的分影出現,景幼南毫發無損,真是令人想不通。”